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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的乡音从耳边传来，路晚舟下意识就将手伸了过去。手心布满茧子，有的地方还存在着裂口。手划过裂口处，被挂得有些疼。“小路，你是不是好奇他们的手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张鹤跟村长说完话，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后直接走了过来。村长站在他的身后朝着路晚舟说道：“我们村子里，男男女女都有这种情况。这是劳动所导致的。”为了生计，村子中的人们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下地干活去了。长年累月的劳作才会导致现在的手变成这幅模样。现在要想再变回去。难咯。村长在自己家里摆了几个凳子，桌子上放着几道简单的菜。一碗碗白面从灶房里端了出来。“今天村长家做的饭香呀。要不是你们来，我们可吃不上。”以为村名用肩膀顶了顶路晚舟的胳膊。端着手里的白面，路晚舟又望向了桌子上的配菜，一种酸酸的情感从心底里升了起来。配菜是酸豆角，咸菜，土豆炖鸡块，以及一道辣椒炒鸡蛋。村民们吃的很高兴，在他们看来今天吃的饭已经很不错了。在这个村子里，平时吃饭基本上是没有肉的，不是说买不起肉只是单纯的舍不得吃。几个学生看见这样的午饭顿时没了胃口，想要将碗换回去，还没等碗放下就被张鹤警告。最后还是将碗端了回去。吃完饭后，一行人都将行李放进了自己接下来几天要住的屋子。下午的行程安排是前往村里的小学。村里的小学建设已有10多个年头了，之前孩子们都要去镇子上上学，如今确实方便了很多。小学中的孩子并不多，老师也只剩下三位。这三位老师教着六个年级的科目，坚持了数十年。听他们说，之前学校刚建设的时候学生还是很多的，那个时候老师也多，每过一阵就有教师过来支教，但是他们都没坚持太久。白村的地理位置说不上好，下山的路说修，修了10年都没修。下山的路平时难走也就算了，一到雨天下山上山更成了一大难题。这些年轻的支教老师没几天就受不了了。学生少的原因很简单，有一部分是被父母接走了，还有一部分是家中劳动力不够，提早帮家里干活去了。最初也只是干那么几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就不来了。路晚舟看了一眼这里还在上学的学生，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路晚舟：“女孩子怎么这么少？”“一部分是被父母接到城里去了，而另一部分家里觉得女孩子上学没用，长大了还得家人，花这一份钱不划算。就把孩子带回去了。”一名老师面漏难色。“小幼苗”计划考察总共来了7个人，女生一共就两个，其中就有陈玉婉。“学姐，这些女孩子的未来估计会很难过吧。”陈玉婉：“我们的考察就是为山村里学生的教育问题而来的。这些女孩子也属于考察的一部分，不用太过担心了。”现如今女生在社会的地位同男性相同，但在一些落后的地方仍然存在着重男轻女的现象，像白村这样的地方不在少数。有的甚至更加严重。“小幼苗”计划从制定开始就围绕这些问题而做的。白村小学内部一些器材已经老化，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问题考虑，他们将这些器材围了起来。一枚破破烂烂的篮球，滚到了路晚舟脚下。他俯下身子将球捡了起来。篮球上已经掉了几块皮了。掉皮处也起了毛边。这样的球如果出现在云溪学院估计早就被换掉了。而在这个地方却还依旧被使用。“叔叔，能把球还给我们吗？”一名小男孩走过来，伸手指着路晚舟手里拿着的篮球。路晚舟看了看他的衣服，上衣的尖角处打了一块小熊补丁，裤子膝盖处也有几块补丁。路晚舟将球递给了他：“给你。”傻狗还我面包！那名学生抱着篮球就跑远了，路晚舟顺着他的背影看向了不远处的篮球场，场地不大被收拾得很干净，绿色的篮球架已经掉皮了，架子底部带着锈迹。几个学生抱着篮球在场地里欢快地跑着，场地无论有多么简陋他们玩得依旧很开心，很珍惜这份玩耍的时间。“二虎，回家喽。”校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一大爷扛着锄头站在门口，另一只手上领着一只大白兔子。被叫做二虎男生立马从篮球场上跑了过去，保住爷爷手中的兔子说道：“爷爷，这兔子真好看。”“好看你就养着。”“我能跟姐姐一起养嘛？”大爷脸色一变，伸手就往他身上打嘴里念叨着：“让她养什么，她得给咱家干活，让她养兔子家里的钱从哪里来。你以后上学的钱从哪里来。”二虎的嘴瘪了下去，刚才对着兔子的稀罕劲此时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二虎的姐姐，招娣已经回去一年多了。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是班里的第一名，那个聪明劲呀。实在是太可惜了。王家两个老人觉得让招娣继续上课没用，自己年纪大了家中的活没人干，自己的宝贝孙子肯定得继续上学。”说话的人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语气中含着无奈。凌一站在路晚舟的肩膀上也觉得这些孩子有些可怜，额头抵在路晚舟耳边说些什么，声音小小的只能他一人能听见。路晚舟配合着凌一，听着它说的话点头。校长带着人在学校四处逛了起来，介绍着学校的情况。“小路，小路。”张鹤朝着路晚舟招手示意他往他旁边靠过去，“有什么想法吗？”路晚舟沉思片刻朝着张鹤说道：“有想法，但是我觉得还是得继续了解了解。”张鹤点点头说道：“我们的计划不能仅仅是观察学校这一个地方做出决定，我想小路你也是这样想的。我带着几个学生过来一是‘小幼苗’计划，二就是他们要完成的课题。小路你要不要也跟我的学生一样最调查完成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呢？”“我确实有感兴趣的方向想要深入了解，但是课题，我可能真的做不来。”张鹤摆摆手说道：“这有啥的，他们几个都是两两分组，你倒是跟着其中你感兴趣的队伍一块去就得了。我想他们因该会很欢迎你的加入。”陈玉婉将头扭过来，脸上笑开了花：“晚舟跟我们一组吧。我们的课题是关于山区女生受教的情况。我刚才看你好像对那些没能继续上学的女孩子很惋惜。我猜你会对我们的课题感兴趣。”路晚舟听完，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听了校长讲的话，路晚舟最想了解的就是那些没有上学的学生现状，之前的世界里他遇见过无数个女强人，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亮，用自己的努力创造出一切，路晚舟很佩服她们。他并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在哪里，所以这些没有学校上的女生也一样。已经10月份了，天气正式转凉，穿着薄外套走在山中，着实有些遭不住。路晚舟打了个喷嚏，凌一就张开半拉翅膀围住了路晚舟的脖子，将自己的翅膀当作围脖给路晚舟输送温暖。路晚舟起的早，他手中提着半拉面包在村子里闲逛。之所以起得早，完全是因为跟他一起住的那名男生可能是太累的缘故，睡觉打鼾，路晚舟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白村的清晨，大部分村民们已经开始劳作了，路晚舟深吸一口乡间的空气，整个肺部都新鲜了许多。手边传来撕扯感，路晚舟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只狗脸，一只大黑狗张嘴咬掉了他的面包，他手中只有面包的一个角。大黑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美滋滋吃完面包后，摇着尾巴朝着路晚舟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