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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照深手上的动作不停，平静地回答：“去海市，看海。”

卫惊鸿的局促又开始犯了，那种强烈的被排斥感让他僵在原地。

路照深装好东西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的看到了卫惊鸿的不知所措，他催促道：“快去收拾东西啊，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卫归一也在同时扯了扯他的手腕，卫惊鸿眼中的惊喜再也掩饰不住，进了房间。

卫归一也没闲着，跑到路照深身边，笑嘻嘻道：“爸爸，我的表现是不是很棒，卫爸爸马上就听我的回家了。”

路照深弯下腰和他说话，捏了捏他肉乎的脸蛋，“奖励一个汉堡。”

“还要一份薯条。”

“可以。”路照深欣然同意，但也拦住了小孩想继续点餐的心思，塞给他一颗奶糖，“其他不可以。”

卫归一扁嘴：“好吧。”接过奶糖，跑到一边吃去了。

路照深直起身，打开手机里的买票软件，把之前买好的票退了。

海市离锦城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家三口很快就到了。路照深熟悉这里，他的大学就是在海市的师范大学上的，他领着父子俩去了他上学的时候去过的味道还不错的饭馆吃饭。

坐在这家饭馆里临窗的座位，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师范大门。卫惊鸿隔着玻璃给卫归一指，“那个就是你路爸爸曾经上学的地方。”

卫归一也很有兴趣的凑近去看，天真无邪地道：“哇，我们一会要进去玩吗？里面有什么啊？那个门那么大！”

“对啊，我们要进去逛逛吗？”卫惊鸿看向路照深，等着他回答。

路照深舀起一口饭喂给卫归一，“先好好吃饭。”顺便把勺子塞给卫归一，让他自己吃。

“我其实对学校也不是很熟悉。”路照深如实告知，“成天忙着打工赚学费，除了去上课，几乎也不怎么跑。”

他是孤儿，上了大学之后的一切费用，都得自己想办法，所有的空闲时间几乎都用来赚钱。

话是这么说，但卫惊鸿觉得他还是想进去看看的，不过也没硬说进去看之类的话。

在去订好的酒店路上时，卫归一吃饱犯困，路照深哄着他睡着，自己不知怎么也昏昏沉沉起来，车里安静得很。

卫惊鸿突然就起了话头，问：“你想不想继续上学？”

这一句可把路照深的昏沉赶跑不少，“什么？”他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倾身体，听卫惊鸿说话。

卫惊鸿再次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你想不想继续上学，考研。”

他去上学，孩子怎么办，卫惊鸿不是还想和他离婚？

想着想着，他就问了出来。

车内瞬间又一次安静。

路照深是后悔的，在沉默中昏沉又次袭来，他发觉自己有点烫。

卫惊鸿说：“你不想离，就不离。”目的地已经到了，卫惊鸿停好车才回答他。

他的手始终紧攥方向盘，也不知道酝酿了多久才鼓起勇气说出这么一句来。

不过一直都没等到路照深搭话，他按捺不住从后视镜中去瞧。

卫惊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路照深靠在背椅上，面色发红，呼吸急促，眼睛也已经闭上。车里的空气也不是先前的车载香气，而是充斥着路照深的信息素味道。

卫惊鸿解开安全带，翻过身去看路照深。他先把卫归一叫醒，让卫归一去叫路照深。

“爸爸，醒醒。”卫归一边叫边去推人，路照深才慢慢缓过来睁开眼，直直的对上了卫惊鸿担忧的眼神。

眼下的情况不用卫惊鸿提醒，路照深也清楚了。

“带抑制剂了吗？”卫惊鸿问他。

路照深摇摇头，最近也不是他发情期的日子。他掏出手机递给卫惊鸿，叫他给林乐肖打电话，来接卫归一。林乐肖就在海市读博，照看一下卫归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眼下这情况，他们俩确实不适合再带着卫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