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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要是看到自己的著作被应用，他应该很高兴。可我想问，灯在哪里?但愿不比发电机大。&rdo;

&ldo;这个就是，大人。&rdo;修士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东西。似乎只有一个支架，内有两根黑棒，还有一个旋转螺钉调节黑棒间距。&ldo;这些是碳，&rdo;科恩霍尔解释道，&ldo;古人称之为&lso;弧光灯&rso;。另外还有一种，可我们没材料，没法做。&rdo;

&ldo;太神奇了。光从哪里来呢?&rdo;

&ldo;这里。&rdo;修士指着碳棒间的间隙道。

&ldo;光线肯定很微弱。&rdo;院长猜测。

&ldo;哦，很亮!我想比一百枝蜡烛还亮。&rdo;

&ldo;不可能!&rdo;

&ldo;您觉得印象深刻吗?&rdo;

&ldo;我觉得荒谬……&rdo;院长注意到科恩霍尔脸上骤然出现的痛苦神情，急忙接着说，&ldo;想到我们是如何利用蜂蜡和肥羊肉，我就觉得荒谬。&rdo;

&ldo;我一直纳闷，&rdo;修士腼腆地吐露心声，&ldo;古人是否在圣坛上用灯，而不用蜡烛。&rdo;

&ldo;不，&rdo;院长道，&ldo;肯定不是。我敢保证。请把这种想法赶紧忘掉，不要再去想它。&rdo;

&ldo;是，院长神父。&rdo;

&ldo;还有，你打算把那东西挂在哪里?&rdo;

&ldo;嗯……&rdo;科恩霍尔修士没有往下说，若有所思地扫视昏暗的地下室。&ldo;我没想过。我想应该挂在桌子上方，塔代奥阁下……&rdo;（保罗师疑惑不安，为什么他一提到这个名字，就会停顿。）&ldo;将在那里工作。&rdo;

&ldo;我们最好问安布鲁斯特。&rdo;院长作出决定，接着注意到修士突然显得不安起来，&ldo;怎么了?你和安布鲁斯特修士曾经……&rdo;

科恩霍尔的脸满怀歉意地皱了起来。&ldo;院长神父，我一次都没有对他发过脾气，真的。哦，我们有过口角，可……&rdo;他耸耸肩膀，&ldo;他一切都不让动，还不断地嘀咕魔法之类的东西。很难跟他讲道理。因为在昏暗烛光下看书，他的眼睛几乎半瞎了可他还说我们做的是魔鬼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rdo;

他们穿过房间朝隔间走去，保罗师微微皱着眉头。安布鲁斯特修士依旧站在那里，怒视着这一切。

&ldo;好啦，你现在想怎样就怎样。&rdo;见他们过来，图书馆馆长对科恩霍尔道，&ldo;修士，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机械图书管理员呢?&rdo;

&ldo;我们已经找到了很多线索，修士，说明过去的确有过这种东西，&rdo;发明人生气地说，&ldo;就在有关分析机器的描述中……&rdo;

&ldo;够了，够了。&rdo;院长插嘴说，接着对馆长道，&ldo;塔代奥阁下需要一个工作的地方，你有什么建议吗?&rdo;

安布鲁斯特拇指向后一指，&ldo;让他跟其他人一样，就在那里，诵经台上看。&rdo;

&ldo;为他在这片开阔的楼板上搭个书房，院长神父，您看怎么样?&rdo;科恩霍尔急忙提出相反的建议，&ldo;除了书桌，他还需要算盘，一块黑板和一块画板。我们可以用临时隔板把它隔开。&rdo;

&ldo;我想，他来这里，不是看我们的莱博维茨参考书以及早期文件的么?&rdo;馆长狐疑地说。

&ldo;他会看的。&rdo;

&ldo;如果你把他安排在中间，那他只能来回不断地走。珍藏书册都是链起来的，链子够不到那么远。&rdo;

&ldo;那没问题，&rdo;发明人道，&ldo;把链子取下来，反正那些链子显得傻里傻气的。分裂教会的门徒已经全部消失了，哪怕有，也只在个别地区。一百年来，没人听说过潘克拉齐武装修会。&rdo;

安布鲁斯特气愤得满脸通红。&ldo;哦，不，不能这么干。&rdo;他厉声道，&ldo;链子不能拿掉。&rdo;

&ldo;为什么?&rdo;

&ldo;现在我们要担心的不是焚书人，而是那些村民。链子不能拿掉。&rdo;

科恩霍尔转向院长，摊开双手。&ldo;看到了吗，大人?&rdo;

&ldo;他说得没错。&rdo;保罗师道，&ldo;村民们躁动不安。别忘了，市政……会征用了我们的学校。现在，他们有了村图书馆，想拿我们的书来填充书架，还想要珍藏书册。不仅如此，去年，我们还受到窃贼的骚扰。安布鲁斯特说得没错。珍藏书册要继续链起来。&rdo;

&ldo;好吧，&rdo;科恩霍尔叹道，&ldo;那他只能在隔间里工作了。&rdo;

&ldo;好啦，我们把你那盏奇妙的灯挂在哪里呢?&rdo;

修士们朝隔间瞥了一眼。共有十四个相同的隔间，面朝楼层中央，按照主题划分。每个隔间都有拱门，每道拱门的拱顶石嵌入一个铁钩，挂着沉重的耶稣受难像。

&ldo;好吧，要是他在隔间里工作，&rdo;科恩霍尔道，&ldo;我们只需把受难像取下来，暂时挂到那边。没有其他……&rdo;

&ldo;异教徒!&rdo;馆长厉声呵斥，&ldo;异教徒!亵渎神灵!&rdo;安布鲁斯特把颤抖的双手举向空中。&ldo;上帝制止我吧，否则我要双手撕碎他!他在哪里?把他带走，带走!&rdo;他转过身去，背对众人，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起。

保罗师本人也觉得发明人的建议有点过分，但现在看着安布鲁斯特修士的背影，他深感不满。他从未期望这位修士会假装温顺，这不符合安布鲁斯特的性格，但年迈修士的脾气的确越来越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