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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那不一定。&rdo;阿波罗脱口而出，&ldo;对于谁去读那些书，他们并不在乎。只要那个人把手洗干净，不损坏他们的财产就行。

学者怒目而视。阿波罗暗示可能有些读书人从没听说过他的大名，这让他大为恼怒。

&lso;没关系。&rdo;阿波罗殷勤地接着说道，&ldo;您没问题。接受他们的邀请，去修道院研究他们的遗物吧。他们会欢迎您的。&rdo;

这个建议惹火了学者，他生气地说：&ldo;这个时候经过大平原，疯熊部落刚好在……&rdo;塔代奥阁下突然住口。

&ldo;你说什么来着?&rdo;阿波罗鼓动道，脸上毫无特别的神色，但他满怀希望地盯着塔代奥阁下，发现对方太阳穴边的血管开始悸动起来。

&ldo;只是，这段旅途漫长而危险，我不能离开大学六个月。我想讨论一下，是否有可能派一队装备精良的统帅卫兵，把文件带到这里来研究。&rdo;

阿波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中升起一种鲁莽的冲动……狠狠踹对方一脚。&ldo;恐怕，&rdo;他彬彬有礼地说，&ldo;没那个可能。但无论如何，这种事不归我管，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rdo;

&ldo;为什么?&rdo;塔代奥阁下质问道，&ldo;你不是罗马教廷驻汉尼根宫廷的大使吗?&rdo;

&ldo;一点没错。我代表新罗马，但不代表修会。修道院由院长管理。&rdo;

&ldo;可新罗马也可以施加一点压力……&rdo;

踹他一脚的冲动直往上冒。&ldo;我们还是以后再谈吧。&rdo;阿波罗大人唐突地说，&ldo;要是您不介意，今天晚上在我书房。&rdo;他侧过身去，回过头，似乎在问：好吗?

&ldo;我会来的。&rdo;学者厉声回答，径直走开了。

&ldo;您为什么不干脆当场告诉他?&rdo;一个小时后，他们在大使套房独处时，克拉勒特怒气冲冲地说，&ldo;在这个年代，运送无价的遗物经过强盗国家?不可思议，大人。&rdo;

&ldo;当然。&rdo;

&ldo;那为什么……&rdo;

&ldo;两个原因。第一，塔代奥阁下是汉尼根的亲戚，很有影响力。不管我们是否喜欢，对恺撒和他的亲戚都要有礼貌。第二，他一开始提到疯熊部落，接着又缩了回去。我想，他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我不会去刺探内情，但如果他自愿透露一些信息，我们也可以把它写入报告，由你亲自送到新罗马。&rdo;

&ldo;我!&rdo;修士大为震惊，&ldo;到新罗马?可什么&rdo;

&ldo;不要这么大声。&rdo;大使说着瞥了一眼房门，&ldo;我得把我对形势的评估送给教皇，而且是马上。但这些东西没人敢写。要是汉尼根的人中途截获了这样的报告，那你我可能会被人发现浮尸红河了。要是汉尼根的敌人得到它，汉尼根会有充分的理由，把我们当成间谍当众绞死。殉教的确很光荣，但我们首先要完成工作。&rdo;

&ldo;要我到梵蒂冈做口头汇报吗?&rdo;克拉勒特修士咕哝着，显然，对穿越敌国的前景不太兴奋。

&ldo;只能那样。塔代奥阁下可能只是可能给我们一个借口，让你突然离开去莱博维茨修道院或新罗马，或者两地都去。万一宫廷周围有人怀疑，我会尽力控制的。&rdo;

&ldo;那么我要递交的报告内容是什么，大人?&rdo;

&ldo;汉尼根想把整个大陆统一起来的野心不像我们原来所想的那样，是异想天开。《天谴协议》可能是汉尼根捏造出来的，他想以此挑起丹佛帝国、雷拉多国与大平原游牧民族之间的冲突。要是雷拉多的部队与疯熊部落之间的战争接连不断，就会受到牵制，奇瓦瓦国就会从南面攻击雷拉多。毕竟，那两个国家之间积怨已深。汉尼根自然就可以趁机向里奥雷拉多胜利挺进。一旦雷拉多在他控制之下，解决丹佛和密西西比共和国便指日可待，因为那样他就不必担心背部受到来自南面的攻击。&rdo;

&ldo;大人，您觉得汉尼根能做到吗?&rdo;

马库斯&iddot;阿波罗刚要回答，却又慢慢地闭上嘴。他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光照耀下的城市。这座混乱的城市漫无计划地扩展，大多是用另一个时代的碎石建成的，街道格局毫无章法。它是在古老的废墟上慢慢建成的，也许某一天，另一个城市会在它的废墟上建成。

&ldo;不知道。&rdo;他轻声回答，&ldo;这个年代，要是有人想把这个四分五裂的大陆统一起来，我们很难谴责他。即使是采用这样的手段……不，我不是那个意思。&rdo;他重重地叹了口气，&ldo;无论如何，我们关心的不是政治。我们必须预先警告新罗马可能发生的一切，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教会都可能受到影响。要是预先得到警告，我们就可以超然于争端之上。&rdo;

&ldo;你真这么想?&rdo;

&ldo;当然不是。&rdo;牧师平和地说。

时近黄昏，塔代奥&iddot;普法尔德恩特罗特阁下早早来到马库斯&iddot;阿波罗的书房。与婚宴上相比，他的举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装出一副热忱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和热切。

马库斯觉得，这个人正寻求自己急切想要的东西，为了得到它，甚至愿意低三下四。也许莱博维茨修道院的修士罗列的古代作品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他嘴上并不承认。大使已经准备好作一番较量。但学者显得过于兴奋，在这种状态下，对手轻而易举便能获胜。阿波罗本来准备好一场口头大战，这下子心情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