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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我死得冤，以致不能瞑目。&rdo;&ldo;长生&rdo;忽然哭道。

&ldo;生儿，你这话何意?&rdo;老人顿了顿，忽忆及方才上官紫燕的话语，不知是不是儿子在天有灵，听到有官爷在此，才会现了身诉冤。她拉了&ldo;长生&rdo;转向上官凛：&ldo;生儿，这位是要进京的官老爷，不怕，你有事和大人说。&rdo;

见点到自己，静观其变的上官凛应着：&ldo;不错，你可是有话要说?尽管开口。&rdo;

&ldo;长生&rdo;扑通一声在上官凛面前跪下，哭诉道：&ldo;大人，草民乃被害而死，您可要查明真相，莫要让草民枉死。&rdo;

&ldo;是何人害死你?原因为何?&rdo;

&ldo;那日我娘出门不在，我从地里回到家，老远便听到房中有动静，走到近前才见房门开了一道缝，可看到里面有个男人，正要抱着雪翎亲热，我一怒之下一声大吼冲进去，却未曾料想，那人随手抄了不知什么东西，刺向我的头……&rdo;

&ldo;长生&rdo;说到这里，痛苦地抱头，仿佛此刻如临其境，疼痛难忍，不久竟在地上翻滚起来。

&ldo;你还好吗?说说你所见之人是谁。&rdo;上官凛蹲下身，关切地问道。

&ldo;是，是……&rdo;

似被&ldo;长生&rdo;附身的雪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任上官凛凑得再近也未能听清。地上的&ldo;长生&rdo;发出痛苦的嘶叫，将毫无心理准备的上官凛惊得后退几步，之后&ldo;长生&rdo;便直挺地躺着，像是昏死过去，再无任何反应。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屋子里寂静一片，呼吸可闻。

&ldo;紫燕，看雪翎姑娘有没有事。&rdo;上官凛示意，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与青翊也不好上前做太过亲近的探看。

上官紫燕颔首，走到雪翎跟前蹲下，用手探着她的鼻息，虽微弱却幸而平缓。&ldo;看样子只是晕过去了。&rdo;

&ldo;将她放到床上。&rdo;青翊开口道。

这也难不倒平日习武的上官紫燕，她拉住雪翎胳膊搭于自己肩上，另一手环住她腰，一扯、一带，毫不费力便把雪翎扶到床榻之上，并抬起她的头在自己怀中，好让青翊诊治。

&ldo;公子，雪翎她……&rdo;老人面露担忧。

青翊会意地安抚道：&ldo;婆婆您无须担心，我先前给她把过脉，她只是气血不足，并无大碍，只要坚持服几日药，再静心休养，很快就能康复。&rdo;

&ldo;但她为何会昏迷不醒?&rdo;上官紫燕看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雪翎，望向青翊的目光带着几分质疑，&ldo;你该不会是给人误诊的庸医吧?&rdo;

&ldo;小燕子，我有多少本事你还不知吗?&rdo;青翊笑得气定神闲，又拿出方才的小瓶，这次干脆倒在手指上少许，涂抹在雪翎鼻下。

雪翎手指微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茫然问道：&ldo;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何都这样看我?&rdo;

&ldo;你不记得了?你丈夫刚回来过。&rdo;青翊试探。

&ldo;长生?他在哪里?&rdo;雪翎欲强撑起身体查看，却因太虚弱，而又重新跌了回去，急喘几口气。

&ldo;就附在你身上。&rdo;青翊定定地凝视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个神情。

雪翎震惊地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老人，似求证般问道：&ldo;娘，他说的可是真的?长生还魂在我身上?&rdo;见老人点头，雪翎又急忙追问：&ldo;那他可有说什么?&rdo;

&ldo;雪翎姑娘。&rdo;上官凛平静地插话进来，&ldo;你丈夫说他是被人害死的，关于那日之事，你确实一点都记不起了吗?&rdo;

&ldo;我真恨自己，若我能记得就好了……&rdo;雪翎懊恼地自责，断断续续又哭起来，才呜咽几声，便抚着胸前，大口喘起气来。

&ldo;大人，别再问了。&rdo;老人上前哭着恳求。

青翊见状，从怀中取出一精致锦盒，打开将一颗药丸送入雪翎口中，雪翎症状渐渐缓和，不多时便倒在上官紫燕身上沉沉睡去，呼吸也趋于平稳。

&ldo;先让她歇息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rdo;青翊沉声道。

上官紫燕将雪翎放于床上平躺，随着青翊和上官凛走向门外，老人望着雪翎憔悴的睡颜，眼中充满慈爱，复又重重一叹，小心地为她掖好被角，这才随着走出门去。

&ldo;什，什么?公子您再说一遍。&rdo;

院子里，老人看着青翊口一张一合，脸上写满掩不住的诧异之情。

&ldo;婆婆，我说我要验尸，看长生到底死因为何。&rdo;青翊坚决道。

&ldo;不可，不可。&rdo;老人旋即用力摇头，&ldo;这万万使不得。&rdo;

上官紫燕终于忍不住，不满地出声询问：&ldo;婆婆，您都听到了，是您儿子亲口说自己含冤不能瞑目，您难道愿意如此?&rdo;

&ldo;我也不想啊，但这村内一切大小事务，皆要向里长报告方可着手，当日是里长亲自主持长生入殓，开棺验尸这等大事，需经里长同意才成。&rdo;老人解释，听上官紫燕提起儿子，眼中盛满哀戚。

&ldo;这样说来，我们需要会会村中的里长了。&rdo;上官凛负手而立，似若有所思。

上官紫燕双手环膝，倚靠床榻上，出神凝思，不时瞟向对面席地而坐的上官凛和青翊。上官凛仿佛陷入思索，青翊则垂首整理着自己的行装，一色月白衣衫，只是样式镶绣略有不同。上官紫燕撇嘴，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