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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柯山这才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将他禁闭在邓德乾的隔壁，以及为什么将批判会开得如此隆重。可是，为了更好地监控邓德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身边安插我方人员。那样的话，如果在战场上相遇将如何分辨呢？

柯山决定还是问清楚为好，&ldo;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rdo;

&ldo;如果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你尽管问。&rdo;

&ldo;执行此项任务的恐怕不止我一个，我在明处好办，可是……如何避免误伤？&rdo;

&ldo;不愧是探案高手。&rdo;聂科长不由得伸出大拇指，然后放低声音，&ldo;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对方会做暗示动作。&rdo;说着，用手指在左右眼眉上各刮了一下。

&ldo;我的任务是什么？你就布置吧。&rdo;柯山起身立正说道。

&ldo;别这么性急，要给出邓德乾潜逃的时间。&rdo;聂科长伸手按他坐下，&ldo;过两天，会给你一个处分，然后&lso;戴罪立功&rso;以检查工作的名义重返围城。具体的安排，出发前会通知你。&rdo;

&ldo;是。&rdo;

&ldo;还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在对刘忠教和他的老婆进行审讯后，又将他们放回邮政所，原本想放长线钓大鱼，可是他老婆却失踪了。目前已将刘忠教再次扣押。&rdo;聂科长说道。

柯山一愣，既然放他们回去，肯定有严密的布控，怎么会让她跑了？

聂科长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ldo;经审查，刘忠教的老婆名叫潘巧妹，辰溪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猎户家庭。去年，她被张玉琳手下的一名排长霸占。对了，张玉琳你是应该知道的。&rdo;

柯山对于张玉琳并不陌生。追溯起来，令其名声大振的还是曾惊动蒋介石的&ldo;三&iddot;二事变&rdo;。1949年初，为了加强对湘西地区的控制，时任长沙绥靖长官公署主任兼湖南省主席的程潜，任命黄埔军校首期生李默庵为第17绥靖区司令官，统辖湘西军事力量。可是李默庵的手段太过强硬，引发地方势力的普遍不满，省保安14团团长汪援华、永顺县警察局长曹振亚联手率先发难，于3月2日攻入沅陵，大肆劫掠；3月5日，又由驻守辰溪兵工厂的营长张玉琳做内应，抢走近两万支步枪、百余挺机枪。程潜派兵进剿不成，只得使出招安的缓手，张玉琳趁机发展到两万余人枪。为了控制住这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蒋介石急召中统系（中央统计调查局）骨干、哈佛大学在校生、张玉琳的族叔张中宁回国，并任命张中宁为暂2军军长、张玉琳为副军长，由白崇禧在8月份亲自飞赴湘西芷江予以宣布。

聂科长继续说道：&ldo;后来，潘巧妹的父亲出面阻拦，那名排长便将其枪杀，她就隐姓埋名逃到沅陵，被刘忠教收留。经审查，她对刘忠教的身份并不知情，也未参与特务活动。因此对其放松了警惕。据悉，她已经跑到张平那里。你在工作中要多加注意。&rdo;

柯山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可是他没有想到，事后自己险些命丧在潘巧妹的枪下。

这时，小汪急匆匆闯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ldo;报告，军职警卫营张排长他们……在押送刘忠教执行缉捕任务途中……遭到伏击，两名战士牺牲，刘忠教被劫走了。&rdo;

聂科长立即起身，对柯山说了句&ldo;就谈到这里吧&rdo;，然后匆匆地走了。

十、女军医探视

禁闭室内，完全放松下来的柯山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ldo;柯干事。&rdo;窗外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ldo;小石！&rdo;柯山起身跨到窗前，关切地问道，&ldo;病好了？&rdo;

&ldo;好了。&rdo;小石挺了挺胸脯说，&ldo;前天打了一针，就好了。欧阳大夫说山里孩子的身体什么的，我也不懂，就是说好得快。&rdo;

&ldo;那就好。&rdo;

小石犹豫了一下，&ldo;你犯错误了？&rdo;

柯山故意唬起脸，&ldo;对呀，那你还敢来？&rdo;

&ldo;欧阳大夫说你不会的。&rdo;

柯山不得不对欧阳丹暗生佩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小石的信任。

&ldo;欧阳大夫让我把这个交给你。&rdo;小石递进一个小纸包。

柯山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块鸡蛋大小的扁形鹅卵石，中间颜色较深，形似一个女孩子的头部剪影。似乎那张包装纸上有字迹，展开来，出现一行清秀的小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要先想到身边有人在支持你。

小石垫起脚尖尽量伸着头看，见柯山脸上露出笑容，他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ldo;小石，还住在卫生院吗？&rdo;柯山将鹅卵石放进上衣口袋，抬头特意问道，因为要开始为出发做准备了。

&ldo;没有，我闻不惯那里的怪味。我现在被暂时编在警卫营，聂科长说如果我表现好就转正。&rdo;

&ldo;还要注意休养。&rdo;

&ldo;聂科长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rdo;

此时，外面不远处传来低声的催促，&ldo;小石，快点吧。要是让领导看见我准得挨批。&rdo;

小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从窗外消失。

晚上，柯山又被&ldo;提&rdo;到审讯室。

&ldo;怎么样，休息好了吗？&rdo;聂科长亲切地打着招呼。

&ldo;再关几天，我就养胖了。什么时候出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