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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废话还真多。&rdo;

&ldo;啊！！！快看！那个是什么？&rdo;

&ldo;不要丢我的脸！那不过是卖混沌的小摊子。&rdo;

&ldo;哦，馄饨原来是这样卖的啊。&rdo;

&ldo;闭嘴啦。大家都在看我们。&rdo;

三）

墨绿长衫，月白折扇。踏在长安青石阶上，我仿佛又回到当年信马江湖的逍遥年代。当然，除了身后多了那个东张西望，问东问西的李重炎。

天色越来越沉，街上人却越发拥挤起来。简直人山人海。

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李重炎被人群冲撞来去，转眼间已和我隔了大段距离，急的大声喊叫，&ldo;玉儿，你切莫走丢。&rdo;

天，是谁比较象会被丢的样子。我摇摇折扇，穿过人流到他身边去，牵住他一只手，奋力向目的地走去。

&ldo;玉儿，为什么街上会有这么多人。&rdo;被牵住的家伙在我耳边问。

&ldo;今天什么日子？&rdo;

&ldo;十五啊。&rdo;

&ldo;每月十五是民间集市的日子。没有宵禁。大家都会玩到很晚才回家。&rdo;我简略的跟他解释，顺手拨开面前挡着的人，迅速接近目的地。

玉海棠是长安城里最著名的酒楼。菜好，酒香，人也美。长安子弟多聚集在此豪饮放歌。当年我未曾离开长安之时，也常在此买醉寻欢。故地重游，别是一番滋味。

&ldo;沈公子别来无恙？&rdo;

刚进玉海棠的大门，一个娇媚勾魂的声音已入耳来。

玉海棠的主人自然是玉海棠。艳动天下的玉海棠。我迎上前去捏住玉海棠白里透红的脸颊，语气暧昧至极，&ldo;可曾想我？&rdo;

掌灯结彩的楼上楼下，一众少年已轰然做声。玉海棠娇笑间秋波横转，&ldo;我说肝肠寸断，你可相信？&rdo;

纤细手指已轻点在我额上，语气登时幽怨下来，&ldo;冤家，三年了。&rdo;

我不语，只笑看灯下美人。玉海棠又换上笑意涟涟的表情，向我身后望来，&ldo;这位小兄弟是谁家公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rdo;

我转身看过去，好笑的看到李重炎一脸郁闷的表情。&ldo;来来来，重炎，见见天底下最美丽的老板娘。&rdo;

李重炎慢慢的走了过来，目光在我和玉海棠之间转来转去。半晌才开口道，&ldo;她可没有玉儿你好看。&rdo;

玉海棠已笑出声，清脆如银铃泼散。

&ldo;这位小弟快过来，让姐姐跟你讲，当年沈公子初到我这小店来，是怎么被登徒子调戏的。&rdo;

我脸一红。这么多年她还记得。

重炎已经满怀兴趣的跟着玉海棠上了楼上雅间。我只得慢慢跟了上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玉海棠满天洒开的笑声，和重炎一叠声的追问，&ldo;真的吗？真的吗？&rdo;

唉，当疯子遇上白痴。

我当看不到他们。自己坐在栏杆上喝酒。上好的女儿红，香醇入骨。长安夜里万家灯火，璀璨如漫天繁星。彼时，曾醉倒在糙原之上，凝视漫天如钻星子，有人在身旁吹彻洞箫，私心但愿如此长醉不醒。如今物是人非，流年暗偷换。

正出神中。冷不防有人从身后抱住我。

重炎已目光迷离，想必被玉海棠灌了无数杯。那人倒好，灌醉了就跑，把烂摊子全推给我。

我转身下了栏杆扶住他遥遥欲坠的身子。&ldo;好了，重炎，今晚先在这里住下。你喝多了。&rdo;

&ldo;没有。&rdo;重炎脸色绯红，目光迷离，&ldo;海棠说当时很多人来喝酒是就是为了看你。&rdo;

&ldo;恩。&rdo;我漫不经心的应着。是不少人，不过都被打的不敢再来。

&ldo;玉儿。&rdo;

&ldo;干吗？&rdo;我扶他到床上躺下，替他除下鞋袜。

他挣扎着坐起，低低的看着我的脸，&ldo;朕的妃子们，没有一个象你这么好看。&rdo;

&ldo;睡吧！&rdo;我不客气的敲他的头。

他果然倒下便熟睡过去。我在床边坐了片刻，凝视着他的睡颜。睡梦中他恢复成一个单纯的孩子，脆弱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