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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第13章灯盏桔

冰心女士一篇《小桔灯》写得温暖动人。

霍星叶小时候看课文图片觉得简单，真动起手来，才发现不容易‐‐光是切掉桔子底部三分之一，把果肉挖出来这个动作，她就做了不下三次‐‐不是手不够巧，而是早熟的桔子皮紧，在弄碎果皮和弄碎果肉间，她秉承了良好的吃货主义。

杨姨在旁边筛芝麻，时不时偏头过来看她一眼，笑说：&ldo;应该早点去摘几个桔子做小桔灯挂树上，晚上一团一团萤火虫飞来飞去，你取个夜景画下来，那才叫好看。&rdo;

霍星叶握着刀子小心翼翼在橘子底部转，收尾力道没控制好，多划下一块。她望着那个缺口托腮思考：&ldo;可我取的景已经是最好看了，不能更好看。&rdo;

&ldo;给我看看？&rdo;杨姨就着挂墙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霍星叶笑着应好，蹭蹭蹭转身上楼。

十年前，美院罗忠诚教授靠着一幅《川西组图》闻名遐迩，作为他关门弟子的霍星叶，无论画工还是构图都尽得真传。

缥缈大气的山脉群景，一角平台，一个男人，席地而坐，周身的淡泊气场好似要与这空旷天地无边绿意融为一体。

杨姨不懂所谓的美学鉴赏，&ldo;最好看&rdo;的重点倒是抓到了，对着霍星叶眼睛笑得和围裙上的月牙一样弯：&ldo;你来之前不是说只画风景么？&rdo;

&ldo;他在我眼里就是风景啊。&rdo;霍星叶埋头顺着缺口把桔子皮撕得歪歪扭扭，一本正经刚答完，余光瞟见从楼梯间走来的某人，条件反射般伸手捂画，&ldo;不许看！&rdo;

楚珣走到她身边，越过她去取柜子上的茶叶罐，一脸莫名其妙。

霍星叶尴尬，见他手搁在两个温水瓶间用眼神问自己，自然而然地答：&ldo;左边那瓶，杨姨才烧开的。&rdo;

楚珣喜欢下午一杯大红袍，老爷子也喜欢下午一杯大红袍，楚珣作息规律好养生，老爷子也作息规律好养生，楚珣字好看，老爷子常说见字如面……

水流撞击杯壁的&ldo;哗啦&rdo;声清澈悦耳，霍星叶嗅了嗅那缕若有若无的淡香，正思考自己和楚珣在一起后，岂不是只用攻克爹妈就好，便见男人拿起桌上那个壳如锯齿还只挖了一半的橘子，端详一会，客观评价：&ldo;丑。&rdo;

霍星叶一噎：&ldo;这是雏形，你懂什么！&rdo;

&ldo;那这几个也是雏形？&rdo;楚珣下颌扫过另外几个坑坑洼洼的桔子，淡笑着看她，霍星叶不服气，想瞪回去又没底气，眼睁睁看着他放下杯子，抽出自己手中的勺子在桔子边上匀速转动，不一会儿，就把下面一半果肉完整地挖出来，然后，他修剪了一下边缘，倒扣在盘子里放微波炉打三十秒，出来倒上植物油，点燃……

耗时不到五分钟。

莹莹火苗燃在蒂端的脉络上，衬着粼粼油光把窄小的桔子照得又盈又暖，托在两旁的指节修长白净，每一处起伏的弧度都沐浴在光中……

再看旁边几个依旧丑丑的半成品，霍星叶不服化作惊叹：&ldo;你好厉害！&rdo;

楚珣瞧着她满目璨光，薄唇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随即抿住，端起茶杯啜一口，淡淡回罢一个&ldo;嗯&rdo;字，从果盘拎了个李子放嘴里。

霍星叶跟着拿了一个，和他闲扯：&ldo;像你这样有小技能的人在圈子里特别吃香，你知道主演《连城》那个许旭吗，好多粉丝都喜欢看他直播，用舌头把樱桃梗李子梗这种细梗打结……&rdo;

话音未完，霍星叶望着楚珣从嘴里抽出来那个结，默默把&ldo;听说这种人吻技很好&rdo;咽了回去。

她顶着一张绯红的小脸，弱弱怨念：&ldo;你怎么什么都会……&rdo;

楚珣&ldo;哦&rdo;一声，隔着约莫一米的距离把梗抛到垃圾桶：&ldo;难道你什么都不会？&rdo;

霍星叶愣一下，片刻后，仰面望着他精致的下巴，绯红伴着眼睫闪烁的频率从脸颊烧到耳廓：&ldo;那……你这样会让我想吻你，你会吗？&rdo;

楚珣不疾不徐避开她炙热的眸光：&ldo;你很无聊。&rdo;

霍星叶还想说什么，不知何时出去的杨姨举着电话遥声喊：&ldo;星叶，过来接电话，你助理打到座机上来了。&rdo;

&ldo;噢噢，马上。&rdo;霍星叶放下手中东西匆匆出去。

守在门口的大喵伺准时机，倏一下跳上桌，灰蒙蒙的爪子眼看要落到画上，楚珣眼疾手快先一步把画捞起来……

‐‐‐‐

霍星叶的助理姓刘名莉，是霍妈妈配给她的海归女精英，大部分能力一流，唯一的不足在每次交流时都能把霍星叶萌到不行：&ldo;你……怎，怎么……不接电话……我，我给你打……好……好多个。&rdo;

霍星叶朝屋内瞟一眼：&ldo;我放在楼上没带下来，怎么？想我了？&rdo;

&ldo;不，不……不是，&rdo;刘莉慢吞吞地说，&ldo;你，你，你……上热搜了。&rdo;

霍星叶&ldo;哦&rdo;一声：&ldo;这不是很正常？&rdo;

&ldo;你，你，你的粉丝和，和，魏易的，的粉丝……肝起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