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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江如练望了一眼周围，随意跟她辩驳几句便跟着宫女走进华昭宫，进到偏殿前那宫女便大声地喊道，&ldo;娘娘，有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撞翻了奴婢刚刚端来的补汤。&rdo;

&ldo;让他进来。&rdo;一个有些疲惫的女声从里边传来。

江如练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看着身旁那个张牙舞爪的宫女退下才走了进去，双膝跪倒在地行大礼，&ldo;奴才叩见华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do;

&ldo;起身。&rdo;

江如练躬着腰慢慢站起身，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地上，香令躺在一床被子上，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看起来清清白白的，没有血迹没有伤痕……

再往前看去，江如练见一个全身着素白锦锻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双眼微红，面容苍白。

在宫里多年江如练早已学会察颜观色，见华妃居然为一个宫女穿素服，多少明白自己被叫到华昭宫来的目的。

在她还未开口前江如练就主动地低声说道，&ldo;青歌把小世子交给奴才，奴才送世子到湘宜宫再回到御花园时，香令当时已经没剩多少气了，她躺在地上装死，奴才引开青歌，才让她拼着一口气回到娘娘身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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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12点了，我去睡了，还在等的也睡吧。

亲我（1）

香令拖着一身血从晨光中走近她的情景还在眼前，九儿不敢想象香令是凭什么样的毅力在奄奄一息前回到华昭宫，就为了给她报念辰的讯息。

&ldo;江如练，你是香令认定的，本宫不拿你当外人。你认为小世子继续留在湘宜宫会不会有危险？&rdo;好半晌，九儿才悠悠地问道，左手疲累地撑在额头上。

江如练把头埋低，语气平淡地说道，&ldo;其实青歌给世子爷吃的并不是鹤顶红，她只是奉容妃的命试探世子爷，是香令太急燥枉送性命。容妃只是在怀疑世子爷，若他是真痴，容妃还要倚仗于他，奴才以为，世子爷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尤。&rdo;

枉送性命……

九儿盯着眼前的人，江如练所说同香令没有什么出入，他真是如实所说么？

&ldo;那你觉得小世子是真痴还是假傻？&rdo;九儿又问道，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江如练砰地跪地，头狠狠磕向地面，&ldo;奴才只是个下作的人，参不透个中原由，请娘娘恕罪。&rdo;

&ldo;是吗？&rdo;九儿语气漠然，&ldo;据本宫所知，你跟在容妃身边多年，容妃没少给你好处，你怎么会为香令送的一些银两就倒戈相向，这可是稍有差池就会送掉性命的事。&rdo;

她无法相信江如练的忠诚，刚刚才说了几句话就听出江如练句句谨慎，滴水不漏。

闻言，江如练跪在地上错愕地抬起头，讶然道，&ldo;娘娘不知道吗？奴才还以为香令是奉娘娘的命……&rdo;

话到一半又止住口，江如练脸上划过犹疑，九儿说道，&ldo;说下去，别吞吞吐吐的。&rdo;

江如练又低顺地埋下头，&ldo;是，奴才是贪财，可为几个钱掉脑袋的事奴才也不会干，是香令她……答应同奴才暗地里来往对食……&rdo;

亲我（2）

九儿抵在额上的手蓦地一颤，剪得圆滑的指甲狠狠划过额角，泛起一丝疼。

&ldo;香令她……跳起舞来很好看，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人都死了，奴才不想毁她名节，娘娘您听听也就算了。&rdo;江如练语气颤巍地说出来，十指紧紧压在地上，不像是假装。

九儿说不出心里是难堪还是悲愤，香令为了拉拢江如练居然与他对食，都是为了她，都是为她……

从椅子上站起来，九儿一步步走到香令面前，手指抚到她慢慢变冷的脸上，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声音嘶哑，&ldo;江如练，你多少年纪了？&rdo;

&ldo;回娘娘，奴才三十有七。&rdo;江如练回道。

&ldo;香令才十八，她才十八，你怎么可以……&rdo;九儿喃喃地说道，她才十八岁，还没嫁过人，没生过子……就为了记一场恩果就把自己置到这般田地。

眼泪滑过面颊，泪水如烧般灼烫。

江如练悄悄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素服的女子跪一脸悲戚地坐在香令身旁，慢慢说道，&ldo;奴才总算明白香令为什么肯为娘娘付出一切了，奴才愿代香令侍候娘娘。&rdo;

九儿抹掉脸上的泪看向江如练，语气有些冷，&ldo;本宫不是在博你的同情。&rdo;

&ldo;奴才在她面前发过誓要忠于娘娘，娘娘也许觉得奴才配不上香令，可奴才却是真心待她的，对她说过的话奴才拼死也要做到。望娘娘成全。&rdo;江如练往地上磕着头。

以往见到江如练只觉他尖嘴猴腮，仿佛包藏满心的阴险诡计，现在听来却如此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