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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九儿睁大眼，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涌上心头，扬手就要去打她，却被云苏攥住手，九儿咬牙道，&ldo;小末儿好歹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对她这么心狠手辣，你还算是人吗？&rdo;

&ldo;是，我是对不住小末，可谁让她是你妹妹。要清怨恩怨的话，季九儿，你欠我的何尝少了？&rdo;云苏攥住她的左手腕，轻声道。

过得很累（3）

什么都比不上亲耳听见云苏亲口承认来得恨，九儿握紧自己的手。

云苏推开她的手站起来，一跛一跛地往前走了两步，蓦地转回头来，眼里有着跟九儿一样浓烈的恨意，&ldo;你害我八岁断腿，毁我一生；婚宴上我替你挡去一件，至今落下心口疼的病根；还有，我对公子策早生情愫，你口口声声喊着要帮我，最后却同他连儿子都生了出来！&rdo;

&ldo;你把这些怪到我头上？云苏你别忘了，在上阳城公子策的确与你日日相守，是你后来书信弃他的。&rdo;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云苏又变成公子策的妻，但这些全是事实，九儿目光清明地盯着云苏，&ldo;我季九儿在这事上没有对不起你云苏一丝一毫！&rdo;

云苏凄凉地笑起来，视线落到自己的腿上，&ldo;我性子比你温和，容貌胜你万千，如果不是这条腿，如果不是你害得我断了这条腿，公子策怎么会看不上我？怎么会把我当成他复仇的铺路石！&rdo;

&ldo;你说什么？&rdo;九儿愕然，公子策看不上云苏，好像所有过去的记忆破了一个大洞，她怎么都拼凑不起来这些事。

云苏突兀地站到她面前，嘲笑地勾起唇，&ldo;怎么，公子策有意偏帮你，连世子都交给你带，这样他都没有说出当年的真相吗？真是可卑，原来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rdo;

当年的真相……

九儿面容有些惨白，云苏笑起来，像个高傲的胜利者，&ldo;当年他为了太子之位，抛妻烧家而娶我，为的就是同你撇清关系，你居然还找了六年，我想想都觉得好笑，你真得是个傻子。&rdo;

九儿皱了皱眉，这就是真相么，她之前就知道了，还是云苏刻意隐瞒了什么？公子策看不上云苏，这是怎么回事。

过得很累（4）

&ldo;我们之间的恩怨何必扯上别人？&rdo;九儿出乎云苏意料地冷静，云苏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九儿唤宫人取来一柄长剑放到一旁的桌几上。

云苏冷冷地睨着她，又看向长剑，&ldo;你又想刺杀我么？&rdo;

九儿从剑鞘中抽出寒芒毕露的长剑，有些冷森地看向云苏，语气刚烈，&ldo;你的确为我挡过一剑，这剑我认，我还你；你要把你断掉的腿也算在我头上，我大不了也还你；可你欠我一命，你还吗？&rdo;

九儿将长剑移到自己的腿上，云苏眼中掠过一抹惊色，退后一步，&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清算恩怨啊。&rdo;九儿冷冷地笑起来，&ldo;你不是说我欠你很多，那我们就把我欠你的还了，你欠我的也还了。&rdo;

&ldo;季九儿，你毁的是我一辈子，你以为一剑一腿就能全部抵销吗？&rdo;云苏愤怒地低吼起来，连自己都查觉不到带了一抹浓极的嫉恨。

&ldo;你不敢吗？&rdo;九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厉声说道，&ldo;我是顾念旧情才同你这般清算恩怨，你以为我真欠你那么多？腿是你自己被马压断的，剑是你自己撞上来挡的，这些都不是我能料到的，若是可以我恨不得断腿的人是我！何必让你现在这样纠着不放！&rdo;

&ldo;辩驳之词。&rdo;云苏冷嗤。

&ldo;你当年下堕胎药害我，现在夺我至亲妹妹的性命！&rdo;九儿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ldo;我为你内疚这么多年，可你却连一点悔意都没有，云苏，你就是下十八层地狱我都不能解恨！&rdo;

&ldo;那好，从今往后我们姐妹之情一刀两断。&rdo;云苏风轻云淡地说道，&ldo;其实这些年来我要装着自己不恨你，装着和你是好姐妹，我也很累。&rdo;

过得很累（5）

九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原来这么多年……她都在装。

&ldo;我季九儿何德何能，让你装了这么多年。&rdo;九儿讽刺地冷笑。

云苏端步走近她，淡若如兰的气息喷薄到她脸上，&ldo;我特别喜欢看你说我们是好姐妹时候的神情，无忧无虑地跟不知世事似地，会让我更深地铭记我这一辈子是你害的，我心中究竟有多恨，你永远都不会知道。&rdo;

不懂是云苏变了，还是她季九儿从来没有懂过云苏。

云苏低下眉嘴角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道，&ldo;我突然不舍得那么快除掉你了，看着你受尽折磨我心里才痛快。&rdo;

&ldo;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手下留情？&rdo;九儿伸出手指尖抚过她娇柔的脸上，&ldo;好姐妹，那我们就在东宫里相斗到死。看最后是我报得大仇，还是受你折磨而死？&rdo;

&ldo;哼。&rdo;云苏厌恶地撇开脸，睨了她一眼便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华昭宫。

云苏一离开，九儿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掉，整个人瘫坐到椅子里，额上已经细汗密布，一开口就是虚弱的求救，&ldo;快，快叫御医，我脚疼得厉害，快去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