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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她咯咯地笑。

&ldo;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rdo;

&ldo;谷歌说的。我查到精神分裂症患者会出现幻觉。&rdo;

朱迪向我要了一支烟，烟盒就放在床头柜上，我递给她，她点燃一支，鼻孔喷出两缕烟。

&ldo;如果一个人有精神上的疾病，比如精神分裂症，他&lso;听到或看到&rso;现实中不存在的事物，但除了这一点，他们还有一系列其他症状，这是你没有表现出来的，明白吗?你所&lso;看到的&rso;是非常有条理的，比如你总能发现起止时间。&rdo;

&ldo;这就是我区别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地方?&rdo;

&ldo;这是你和绝大多数精神分裂症患者或妄想症患者的区别，虽然我不能确定是否还有其他和你相似的情况。在我看来，在你身上发生的是现代医学不能轻易&lso;贴标签&rso;的。那三个你从没见过但又如此清晰的人是从哪里来的呢?不断重复地毁坏的栅栏呢?我敢打赌，比起脑叶白质切除术，荣格或弗洛伊德对你更有帮助。&rdo;

&ldo;什么意思?你是说所有这一切就像一个蕴含着某种信息的梦?&rdo;

&ldo;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测，但是为什么不可能呢?一切事实都表明你真切地&lso;活&rso;在你看到的场景中。当你觉得即将遭遇袭击的时候，你移动，行走，还会跳跃。这就像一个清醒梦，或者说，你就像戴了一副虚拟现实的眼镜。但不管怎样，我们要搞清楚的就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梦。&rdo;

&ldo;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梦?&rdo;我闭上眼睛，重复这句话，&ldo;为什么呢?像一种威胁。似乎有事情要发生在我们身上。每一次都像是一个碎片，正在逐渐地拼凑成一件完整的事。第一次是玛丽，她当时很害怕，一定是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第二次是都柏林，那些死者的画面……&rdo;

&ldo;都柏林?&rdo;朱迪问。

我意识到那天关于报纸的事我还没跟任何人讲过。

&ldo;那天晚上，我在父亲家睡觉的时候，我又做了一个……&lso;噩梦&rso;。我应该是看见餐桌上的报纸里边的新闻，说的是克兰布朗凶杀案，一家人都被杀了。但我打开灯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像今晚……每个夜晚一样。我很快便忘了这件事……&rdo;

&ldo;还有你觉得重要的细节吗?&rdo;

&ldo;我不知道，其他的不记得了。栅栏总是坏，我想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事情总是发生在同一个晚上。而在今晚，我发现凶手是来家里找某个人的，找某个女人。&rdo;

朱迪抽完烟，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她沉默了，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

&ldo;你认为我疯了对不对，朱迪?因为你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相信的几个人之一。可是最近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奇怪。我看到一些跟现实不一样的东西，我开始不相信里奥、玛丽……甚至……你。&rdo;

&ldo;也包括我?&rdo;

&ldo;是我自己傻，你别担心。&rdo;

&ldo;不，告诉我，&rdo;朱迪突然严肃起来，&ldo;我想知道为什么。&rdo;

&ldo;你……也出现在我的噩梦里。非常可怕，跟其他梦一样。而且我发现，当你发现纸条上考夫曼的名字时，反应似乎有些奇怪……请你告诉我我错了，我就是一个偏执狂。&rdo;

我注意到，黑暗中，她正盯着我。

&ldo;你梦到了什么，皮特?&rdo;

&ldo;你想知道吗?太可怕了。&rdo;

&ldo;我想知道。&rdo;

我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冰块在嘴里咔嚓响。

&ldo;你被捆绑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有人要来找你，试图伤害你，你向我求救，说&lso;他会杀了你&rso;。但这也许只是现实的反映，我知道你……好吧，你晚上常常做噩梦。我可能已经将这个和其他梦一样埋在心里了。&rdo;

&ldo;被绑着……&rdo;朱迪说，她的嘴唇开始颤抖，&ldo;没有其他人出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