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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千宴打开琴盖，轻巧而熟练地敲击着琴键，大而厚实地钢琴突然就变得欢快而明媚地响了起来：&ldo;是谁呢？&rdo;

&ldo;是……&rdo;

钢琴的旋律声在十三的耳边进进出出，化作一个个清晰明确的音符，她双指拽着抹布来回地搅着，她想不起来，脑袋里只有音符，最后她笑了笑：&ldo;千宴弹得真好。&rdo;

千宴按下曲子的终止符：&ldo;十三老师弹琴也很好。&rdo;

柯明月回来的时候，十三已经在拖地了，而千宴还是对着钢琴弹奏着乐曲，即使同样也是钢琴老师，柯明月老师也不得不赞叹千宴的水平：&ldo;不愧是国外受训回来的。&rdo;

&ldo;谢谢。&rdo;

见到柯明月回来，千宴停下了弹奏盖上琴盖：&ldo;明月老师去哪里了呢？&rdo;

&ldo;就离开一会。&rdo;

&ldo;好像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十三住的地方。&rdo;千宴毫无掩饰地将自己连日发现到的事情真相说了出来，注意到柯明月老师的脸色突然变得紧张也有些尴尬。

&ldo;你怎么会知道？&rdo;这种事情，柯明月本身也是不想做的，每天早上上班前先买一份早餐放在十三的门前，等十三上班后，她又把干净的换洗衣物送到她家，放在床底的柜子，然后帮她打扫卫生再回到这里。

自打她来到琴行后，就每天做这样的事情，她对十三的了解很少，只是遵照着寇乖乖交待她的方式重复着，久了后便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秘密般，突然被千宴发现了，心里总显得惴惴不安。

&ldo;柯老师你又忘记了，我住十三对面。&rdo;

原本千宴的课程是按正常排班，课程相对都是会比较少，上午基本没有什么课，但她还是每天早早地起来，并和十三一起来上课，这点令柯明月也很是不解：&ldo;这样。&rdo;

&ldo;柯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do;

&ldo;什么？&rdo;

柯明月这才开始收拾属于自己办公范围的前台，十三也刚好在拖这块的地板：&ldo;抬抬脚。&rdo;

柯明月配地走到门外，千宴也很快地跟她一起站到了廊檐下：&ldo;为什么每天做这样的事情呢？&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柯明月开始对千宴感到害怕，尽管这个人总是很讲礼貌，面带微笑，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尤其气质非常优雅，但她似乎总是会知道你的心思，并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明月犹豫了一会，心里掂量着想应该没有什么影响便说了出来：&ldo;十三的心理状态不好，记忆里也不是很好，这个你平时就会看出来，可能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大部份会不记得，不过不明显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比如小朋友哭哭闹闹不肯学琴，你第二天再问她是哪个小朋友，她根本就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情。&rdo;

&ldo;所以是谁让你照顾她的呢？&rdo;尽管千宴已经知道了是谁，但她还是要确认一下。

明月老师防备地盯着千宴：&ldo;你为什么会对十三的事情这么上心？&rdo;

&ldo;我一个残疾人能对十三造成什么威胁呢，只是对她的处境感到同情，看到她每天都过得像机器人一样，你不觉得可怜吗？&rdo;千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明月老师仍旧感到不安：&ldo;她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好了，你可不要扰乱她的生活节奏，后果会很不好的。&rdo;

柯明月也不知道后果最不好是什么样子，但她已经被寇乖乖反复灌输这种思想，以至于一直相信后果断然是可怕的。

&ldo;我里边拖好了，又要麻烦你们挪位置了哦。&rdo;十三拿着拖把冲着两人笑笑地说：&ldo;每次拖完地出身汗，感觉整个人一直都暖暖的。&rdo;

柯明月老师也像平时那样回应她：&ldo;所以才一直把这个作务交给你啊。&rdo;

千宴驶着轮椅转悠到院子里，转身看着十三在阶梯上神情专注地擦洗着每一寸砖板，看着她嘴里呼出的气体在室外的冷空气中如烟雾一样轻轻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