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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那动物园里的动物呢？&rdo;

&ldo;动物的搬迁由动物园负责。我们只提供搬迁的资金。当时动物园的直属部门不同意我们接收动物，他举出很多条条框框，认为我们无法照顾好动物。可实际上，他们自己也做得不怎么样。最后经过协商，动物园唯一留给我们的就是那头犀牛。那头犀牛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希望留下它。我们跟动物园签了领养手续，也配备了专业的饲养人员和兽医，手续非常齐全。那头犀牛就是犀牛旅社的象征。&rdo;章云海笑了起来，&ldo;但是当然，它不是死于1970年的大火，而是在1999年的夏天病死的。它死了之后，我们把它埋了，还像模像样地竖了一个墓碑。宣传单上之所以写它是被火烧死的，是因为我们怕有人会来偷取犀牛的骨头，&rdo;章云海加重语气道，&ldo;我们希望别人认为墓碑里只剩下犀牛的骨灰，事实证明，这主意还不错。其实它的名字也是在它死后才取的。那只是一种商业手段。&rdo;

6养老院意外死亡事件（4）

&ldo;它得了什么病？&rdo;

&ldo;老死的。我们接管它时，它已经快不行了。&rdo;

&ldo;那为什么要接受它？&rdo;

&ldo;我刚刚说了。我是从小看着它长大的。我对它有很特殊的感情。不过当然，作为投资来说，那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是……呵呵，那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钱。&rdo;章云海略显轻浮地耸了下肩，&ldo;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的。我父亲独自把我养大。我的大部分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动物园里度过的。不管那是不是明智的投资，我都觉得那很值得。‐‐这就好像你买林小姐的漫画书，那是完全没道理的投资，但是你觉得很值得。当然，我承认，犀牛旅社这个项目的确不怎么样。&rdo;章云海半是自我解嘲，半是幸灾乐祸地说，&ldo;它自从成立以来，就没赚过钱。最好的一个月也是平帐，大部分时候都在亏钱。对了，&rdo;他问道，&ldo;既然那些头骨是卓小南在犀牛旅社发现的，那你们警察会不会对那里进行全面搜查？&rdo;

&ldo;可能。&rdo;谷平谨慎地回答。

&ldo;哈哈，如果有这么大的动静，我看犀牛旅社是别想卖出个好价钱了。&rdo;章云海开心地笑了起来，&ldo;知道吗？李中汉一直想把它卖了，要不是我顶着，五年前，它就不是我们的了。估计我一走，它也很快会易手。&rdo;

&ldo;你真的准备退休？&rdo;谷平总觉得章云海不像是那种甘心过退休生活的男人。

&ldo;退休不是也挺好吗？养养花，钓钓鱼，散散步。&rdo;章云海故作轻松地说。

谷平看了他一眼，问道：&ldo;那么，假如找到卓小南，你会怎么样？我是说，活的，健康的，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卓小南。&rdo;

&ldo;只要她活着就行了。我会照顾她。&rdo;章云海不假思索地回答，&ldo;至于她是否能跟原来一模一样，只能看运气了。&rdo;他轻轻叹息着，将车拐进一条两边都是店铺的小路，&ldo;我们到了，养老院就在前面。&rdo;

&ldo;这里离我那儿倒挺近。&rdo;谷平别过头去，看了一眼路牌，温州路，没错。虽然从市局大楼到这里恐怕步行也不过二十来分钟，可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ldo;你饿不饿？&rdo;章云海问他。

谷平明白，这句话的本意应该是，&ldo;你想不想现在吃饭&rdo;，看来，这个工作狂肯定是一点都不想吃，要不然他没必要这么问。

&ldo;你是想现在就进养老院吗？&rdo;谷平反问章云海。

&ldo;早上八点到十点之间，是他们脑筋最活跃的时候，等过了十点，他们就开始犯困了……现在正好早上八点，&rdo;章云海看了一下表，&ldo;干脆我们跟他们聊过之后再吃东西？&rdo;

&ldo;随便。&rdo;谷平道。

章云海锁上车门，朝前走去，谷平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来到养老院门口，按响了门铃。没过多久，一个穿蓝色大褂、戴深度眼镜的中年妇女打开了铁门。

&ldo;你们找谁？是来探视的吗？&rdo;

&ldo;不，我们想找一下你们的院长。&rdo;章云海道。

&ldo;要找王院长？&rdo;中年妇女嘴上虽这么问，脸上却没显出丝毫惊讶，谷平猜想平时经常有人来找这位王院长。她把门开大，让谷平和章云海走进去，随后她指指离大门不远的一栋五层小楼，漠然地说，&ldo;上三楼到底那间办公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