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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ldo;程医生，&rdo;方寅皱皱眉，&ldo;你的话……其实谁也不能确定这件事对小展一点帮助和好处都没有。&rdo;

&ldo;比如呢?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rdo;程博衍问。

&ldo;谁也不能说自己知道，&rdo;方寅说，&ldo;你知道吗?&rdo;

&ldo;我不知道，也许不是同情和帮助，而是一点点肯定吧，但我会问他，至少让他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rdo;程博衍笑笑，&ldo;而不仅仅是把你想表达和展现而他正好符合的那些状态表现出来，他是个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表达符号。&rdo;

&ldo;程医生，&rdo;方寅慢慢喝了口茶，&ldo;小展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件好事。&rdo;

&ldo;我是这么希望的，&rdo;程博衍说，&ldo;他也值得我去做个&lso;这样的朋友&rso;，他一直在改变，很慢，很辛苦，不过……其实他这个状态，已经不合适你要的表达的主题了，他没有被困在原地，绝望无助已经不是他的主要状态。&rdo;

&ldo;所以……程医生，你是希望我不再继续拍他?&rdo;方寅问。

&ldo;不，我尊重他详细了解现状之后自己的决定，&rdo;程博衍轻轻敲了敲杯子，&ldo;我没有否定你拍摄这些照片的意义，以前我看到这类东西，只会觉得无能为力，心情沉重，我只能帮到我伸手能够得着的范围里的人，现在他就在这个范围里，我愿意帮他，自然也怕你无意中伤害到他。&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方寅点点头，&ldo;我没有恶意，也并不是刻意想要给他造成困扰。&rdo;

&ldo;嗯，所以这件事我不跟你讨论对错，&rdo;程博衍顿了顿，&ldo;我们今天说的只是立场。&rdo;

从茶庄出来的时候，程博衍清了清嗓子，太久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口干舌燥的感觉嗓子都哑了。

服务员一开始来给倒茶的时候，手摸到了杯口，程博衍观察了一下，这服务员一直在走来走去，摆椅子擦桌子的，始终没洗过手，所以茶杯里的茶他一口都没喝，现在渴得厉害。

方寅倒是吃得挺愉快，临走的时候还跟他握了握手。

程博衍回到家，还没换好衣服，就听到手机在响，他摸了摸身上才发现没带手机，赶紧一边提裤子一边跑出来，就怕会医院有急事联系不上他。

手机显示的是项西来电。

&ldo;怎么没休息?&rdo;程博衍接起来就问，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ldo;你怎么不接电话啊?&rdo;项西的声音不是很有精神，懒洋洋的，&ldo;我打了这是第四个了。&rdo;

&ldo;我刚出去了一趟，没拿手机，&rdo;程博衍说，拿过杯子接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ldo;现在感觉怎么样?&rdo;

&ldo;哎哟你去了趟非洲吧，这水喝得我都能听见了，&rdo;项西啧了一声，&ldo;一点儿也不符合您平时优雅的形像。&rdo;

&ldo;问你话呢。&rdo;程博衍放下杯子，嗓子总算感觉好受些了。

&ldo;有点儿头晕，想吐，还好没吃东西，&rdo;项西说，&ldo;不过现在好点儿了，就是睡不着。&rdo;

&ldo;我走之前你睡半天了，&rdo;程博衍笑着说，&ldo;要聊天儿?&rdo;

&ldo;不聊，我想睡觉，&rdo;项西很小声地笑了两声，&ldo;我要平躺多久啊?&rdo;

&ldo;8小时，你就这么睡到明天早上就行了。&rdo;程博衍说。

&ldo;没枕头真难受，我老觉得我脑充血了，&rdo;项西叹了口气，&ldo;哎，我一会儿数数羊吧。&rdo;

&ldo;数一半数错了要重数么?&rdo;程博衍笑笑，&ldo;你放慢呼吸。&rdo;

&ldo;怎么放慢啊，&rdo;项西没了声音，大概是在试，过了一会儿他啧了一声，&ldo;憋死我了……&rdo;

&ldo;你跟着我说的试一下，&rdo;程博衍轻声说，&ldo;吸气，一……二……三……四……停住，一……二……三……四……呼气，一……二……三……&rdo;

项西那边没再说话，程博衍能听到他跟着自己的节奏的呼吸声，一开始有几声没调整好还带着响。

程博衍忍着笑，继续慢慢数着，过了几分钟，项西那边没了声音。

&ldo;项西?&rdo;程博衍轻声问，&ldo;喂?&rdo;

估计是睡着了，程博衍又听了一会儿，就这还说睡不着呢，他笑着挂掉了电话。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项西有些无奈，感觉昨天那种昏昏沉沉还想吐的感觉基本消失了，但取而代之开始的是腿上伤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