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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小黄也不多言，低声道：&ldo;尸体交给我们就可以。&rdo;说完，伸手轻轻地拉了拉司徒。

司徒点头，走过去，接过官差手中的白布，盖住了姚琴的尸体，将她抱起来，转身，随着小黄一起离开，不理会人群的欢呼之声。

……

天已蒙蒙见了些亮意，杭州府郊外的一座山坡上，传来了铁锹刨土之声，在这清晨，显得有些凄凉。两人转了一夜，才找到了这一处风水之地，司徒在小黄选定的地点刨了一个很深的坑。

将铁锹往坑边一插，司徒喘了口气，&ldo;要我司徒来刨土坑，你可真是第一人了。&rdo;

一旁的小黄正伸手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姚琴的发和衣冠，擦去她嘴角的血迹，让她尽量地看起来干净整洁。

&ldo;这女人自杀，也是为了不让你为难，你何苦又补上一句，倒反而中了肖洛羽的计，人都死了，烧了又怎样？&rdo;

小黄用白布将尸体盖上，又整理了一下，轻轻地摇摇头，笑看司徒：&ldo;……有些事情，不能直来直去地算，是你教我的。&rdo;

司徒一愣，苦笑摇头，这小孩，别看半分武功不会，人却是有情有义。

两人动手将姚琴的尸体埋葬好，将买来的香蜡点起，抓了几把纸钱，挥至半空之中。黄白的纸钱，洋洋洒洒地在青白的晨色中飘散开来，落在坟茔的周围。

小黄在坟前轻轻地跪下，双手合十，在心中为姚琴默诵了一遍送魂的经文，再睁开眼睛，却见司徒不知什么时候，也跪在了他的身边。小黄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也会跪，司徒这种人，应该是除了父母，连天地都懒得跪的人吧。

瞧出了小黄眼中的不解，司徒微微一笑，又抓了一把纸钱挥到空中，低声道：&ldo;我知道姚琴一直是为谁戴孝了。&rdo;

小黄先是一愣，但立刻点点头，&ldo;嗯……是为她自己。&rdo;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司徒转过脸来说：&ldo;我俩一起拜拜花妖，她算给个见证。&rdo;

&ldo;见……见证什么？&rdo;小黄脸上泛红，想站起来，却被司徒拉住。

小黄转过脸，司徒已经凑了过来，吻上了他的唇，低声说：&ldo;咱俩一起拜过花妖，你可要记得呀。&rdo;

唇齿相接，小黄轻轻地闭上眼睛。

第24章退不如进

天亮了起来，四周的景致也渐渐地清晰，司徒回身望去，就见这个山坡虽然地势不是很高，但地理位置却是分外的好，站在坟前，正好可以看到杭州府的全貌。

&ldo;为什么挑在这里？&rdo;司徒有些不解地问小黄，话语中还透着几分不平，&ldo;这世事多纷扰，她都死了，还看着这城做什么？刚才应该埋到山那头去，眼不见心不烦么。&rdo;

小黄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说：&ldo;这里风水好，往生之后，希望可以投一个好人家。&rdo;说话间，就见朝霞洒将下来，整个杭州府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没有想像中的明媚，反而是显得有些凄凉。

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孤冢，小黄惊奇地发现，那没有墓碑的坟丘之上，竟然也洒了些班驳的光影，相比起远处大片的房舍，这小小的孤坟在霞光的照射下，看起来竟然更加的温暖。

&ldo;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杭州的话，再来看她吧。&rdo;司徒回过头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摸摸小黄的头发，&ldo;这里其实也挺好的。&rdo;

小黄点头，司徒不是不懂，有时候懂不懂一个人、一件事，和解不解风情没有关系，懂就是懂，不需要什么原因，他话中有气，也只是在为琴娘不值而已。

&ldo;肖洛羽刚才也有伤心。&rdo;小黄突然轻声道，&ldo;没有人会无动于衷的。&rdo;

司徒不语，良久才道：&ldo;我不待见这样的人。&rdo;

&ldo;嗯。&rdo;小黄又点了点头，&ldo;你比他好。&rdo;

司徒一愣，等回味过小黄这句话来时，心里就泛上了一阵暖意，这小孩子，说的都是实话，但世上很少人说实话还那么讨人喜欢的。

拉起他的手，&ldo;不早了，回去吧，你一宿都没睡。&rdo;

小黄摇摇头，道：&ldo;我想晚些再回去。&rdo;

司徒微一皱眉，小孩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愿回去，他也明白，肖洛羽千方百计设了这样一个计，一定有他的目的在里面，回去，就要面对这个目的到来。

&ldo;别怕。&rdo;司徒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小黄的肩，&ldo;果子是要树结的，他要的是果子，不会把树弄死。&rdo;

小黄不解，抬头看着司徒，惹得他哈哈笑了起来，捏了捏手中小孩的手，司徒说得云淡风轻，&ldo;他千方百计，无非是对你有所图，如果你是可能结果的树，他就是贪图你的果子罢了，要就给他呗。&rdo;

&ldo;要就给他……&rdo;小黄似乎是有了些启发。

&ldo;对啊，要就给他，要多少给多少。&rdo;司徒很有几分洒脱地甩了甩袖子，&ldo;要再多，你该是什么树，还是什么树！总不会一棵桃树，你摘多了桃子，就成梨树了吧？&rdo;

小黄仰起头看着司徒，脸上的愁容也渐渐地敛去，&ldo;我懂了，他们要就给他们！都要完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想要的是果子，我最珍贵的却不是果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