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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1页）

他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我一点也不打算放手，手指隔着他轻薄的衬衫摩挲着他的身体，结实的身体，温暖的身体，这个拥抱，令我想起久远以前的一些事，那时候，我们那么年轻。

我不知道5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会使他弃我而去，那个问题一直纠缠着我，令我困惑不已，但是我非常非常确定，叶思远的心里，依旧有我。

他沉默半晌，微微挣了挣身子，我松开手，他转过身来低头看我，一双眼睛很深很深，深得就像宇宙中的黑洞，把我的一切都吸进去了。

我听到叶思远说：&ldo;今天是你生日，小桔，你想得没错，我是想当面对你说声，生日快乐。&rdo;他望向被我丢在床上的项链，&ldo;那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你，或者，我还有没有资格再送你礼物。&rdo;

他低头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的左脚，轻轻地叹了口气：&ldo;你又受了伤，与我在一起，你总是会受伤，甚至，差点丢了命。&rdo;

我凝视着叶思远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他牵起嘴角笑了笑，又摇了摇头，&ldo;小桔，当年的事，我不作解释。我只能说，对不起。&rdo;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大爷！我一瘸一拐地退了几步，低下头看散乱在地的箱子，弯腰打开一个，不是，又打开一个，也不是，终于，我找到了那个纸箱。

我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倒在地上，拿起一个香水瓶子就朝他丢去：&ldo;这是那一年暑假，你去欧洲旅游时，给我带的小香水！&rdo;

我又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ldo;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你送我的耳坠，你那时候和我说，这东西代表勇气和力量，哈！勇气？力量？你有吗？&rdo;

我把盒子向他丢去，两枚耳坠掉到了地上。

我又拿起其他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向他丢去：

&ldo;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你送我的桔子胸针！&rdo;

&ldo;这是我们看的第一场电影的电影票，《国家宝藏》！还有这些，是我们看的每一场电影的票，我都留着！&rdo;

&ldo;这是我们去庙里喝腊八粥时的香火券！&rdo;

&ldo;这是我们去公园玩时的门票！&rdo;

&ldo;这是铃铛山的地图！&rdo;

&ldo;这是我19岁生日时你送我的衣服，是你亲自设计、制作的！&rdo;

&ldo;还有这些，都是你买给我的衣服，这些！这些都是！&rdo;

叶思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任我将这些承载了我们记忆的东西丢在他身上，然后坠落在地上，散在他的脚边。

&ldo;这是我们的合影……&rdo;最后，我手里拿着那些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坠落下来，&ldo;叶思远，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你留给我的就只剩下了这些东西。&rdo;

我指着墙上的&ldo;日出&rdo;：&ldo;还有这个，我拼着它，一直在等你回来！&rdo;

最后，我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ldo;叶思远，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只是想等一个理由，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可是你居然说，你不作解释？&rdo;

我开始撕手里的照片，一张张，一张张，被我撕得粉碎，碎掉的不止是我们曾经年轻的笑脸，还有我逐渐跌进冰窖的心。

我扬起手臂，把手里的碎片往他身上抛去，纷纷扬扬的纸片落到地上，我朝他吼起来：&ldo;滚！谁稀罕你这些东西！谁稀罕你的礼物！！你有本事走了就不要回来！！你现在回来又算什么？你很成功啊！做老板了呀！开公司了呀！你他妈还回来做什么啊‐‐‐‐‐‐‐‐‐&rdo;

我真的不想和他吵的，我真的不想哭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这么多年了，老天爷！请允许我发泄一次吧！请允许我放纵一回吧！我扑到叶思远身上，劈头盖脸地打着他，骂着他，他只是动也不动地站着，好像整个人被钉在了地上一样。

最后，我蹲到地上，抱着膝盖大哭起来，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狼狈，很难看，披头散发，浑身颤抖，好像一个怨妇般泪如雨下。

我不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又一一被我否定，我想不通，我以为我能想通的，却还是想不通。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迷宫。

叶思远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他凑过了身子，抬起手臂残肢触了下我的肩膀，只是轻轻地触了下，就又放了下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