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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ldo;没错。&rdo;

&ldo;除了设计工作之外，她喜欢做什么？她喜欢烹饪那一类的事吗？&rdo;

布鲁诺看着盖伊拿起马丁尼，三口就饮干了它。

&ldo;你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事而已，像是去散步啦，或是玩填字游戏。&rdo;

&ldo;我们就做这一类的事。&rdo;

&ldo;晚上你们做什么呢？&rdo;

&ldo;安晚上有时候在工作。&rdo;

他的心自在地滑向楼上的工作室，他跟安晚上常在那里工作，安有时会找他说话，或是展示某样东西给他看，提出批评，仿佛她的工作非常轻松似的。当她把画笔插进水杯中快速搅拌时，那声音就像是笑声。

&ldo;两个月前我在哈泼杂志上看到她和其他一些设计师的照片。她很优秀，不是吗？&rdo;

&ldo;是很优秀。&rdo;

&ldo;我‐‐&rdo;布鲁诺两只前臂交叠地放在桌上，&ldo;我真的很高兴你和她在一起很快乐。&rdo;

他当然快乐呀。盖伊感到双肩放松，呼吸也变得更顺畅了。然而此刻很难相信她是属于他的。她就像是天女下凡，来把他从一定会害死他的战场中拉开；她就像是神话中拯救了英雄的女神，然而却在故事末尾提出一个他幼时读神话故事时，每每令他大吃一惊的离题和不公的元素。在他无法成眠的夜里，在他偷溜出门，身着睡衣和外套走上岩石山丘的夜里，在幽静、冷漠的夏夜里，他不允许自己想起安。盖伊低声说：

&ldo;机器女神。&rdo;

&ldo;什么。&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他为什么要跟布鲁诺一起坐在这里同桌吃饭呢？他想跟布鲁诺打一架，他也想哭。但他忽然感到他的诅咒在怜悯的涌流中消溶了。布鲁诺不知如何去爱人，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布鲁诺过分迷惑，过分盲目了，因而无法爱人或是激发出爱意。这一点似乎突然变得很悲惨。

&ldo;你从未坠入情网吗，布鲁诺？&rdo;

盖伊见到布鲁诺眼中出现了不常见的倔强表情。

布鲁诺招手再要了一杯酒。

&ldo;不曾，我想是不曾真的坠入情网吧！&rdo;

他润了一下双唇。他不但从未坠入情网，他还不是很在乎与女人同床共眠。他永远无法不认为他退居某处看自己是件很蠢的事。一次，很差劲的一次，他开始咯咯笑了起来。听见自己的笑声，布鲁诺蠕动了一下。盖伊能埋头于女人堆中，曾为了蜜芮恩而几乎自杀，他觉得这是他与盖伊之间最令人难过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