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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玄珠？她会看什么？&rdo;江璃指着崔阮浩：&ldo;你去，把那些账本都搬过来。&rdo;

崔阮浩一怔，忙直起身子，敛着衣袖一路小跑去了西边抱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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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娆深夜跟着太后回了祈康殿，本只穿着一件薄绸寝衣，墨珠给她披了白鹭勾丝织缎披风，到了祈康殿倒也省事，揭下披风简单梳洗就能睡下。

省事是省事，可也有费事的……

太后总拉着她说话，从一开始的旁敲侧击：&ldo;哀家知道这些日子皇帝辛苦，前朝事多，你又病了，里里外外都得他拿主意，人定是疲了，有些差池也是正常……&rdo;

到后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问她：&ldo;你觉不觉得景桓近来有些不太正常，你总和他在一块儿，没看出他这儿有点……嗯？&rdo;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头。

宁娆差点要问出口景桓是谁。

但见太后一脸的稀松平常，又想起江璃极随意的称呼楚王为&lso;景怡&rso;，猜到八成是江璃的字。

可就算她猜到了又怎么样，太后怀疑自己儿子脑子出毛病了，就来问她……江璃的脑子有没有病她不知道，反正她的脑子是有病的……

但她有病归有病，却不能让人看出来。

父亲说过，言多必失，若想尽力周全，最好少说话。

因此她抿了唇，无辜且懵懂地朝着太后傻笑。

太后叹了口气：&ldo;我知道，你是不敢说的，他那么对你，定是把你吓坏了。&rdo;说罢，无奈地摇头：&ldo;这都怪哀家，他幼时护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被赶出长安十年，疏于对他的管教，才养成了如今这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情。&rdo;

宁娆瞧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一时不忍，脱口而出：&ldo;这怎么能怪母后？您也不想与陛下分离，我娘常说，母亲与自己的孩子分离，是最煎熬最痛苦的，但凡有一点办法，没有哪个当娘的舍得下自己的孩子。&rdo;

她说完，旁边许久没有回应，不禁歪头看去，见太后怔怔地凝望着她，视线惘然，像是在出神。

触到她的回望，太后将打散了的视线聚起来，和缓一笑：&ldo;皇后这一病，倒是和过去不太一样了。&rdo;

不一样？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宁娆一阵紧张，忐忑地挪了挪身体，手心腻出一层汗。

太后却不再续下文，只嘱咐她早些休息，明日楚王来问安，她召了些官宦内眷来宫里说话，她这皇后少不得要跟着应酬。

太后走后，宁娆托着腮在铜镜前出了会儿神，心想，虽然年华老去，可是太后看上去那么娴雅温秀，江璃那出挑的样貌应该大半遗传自母亲。她看上去又是那么和善，据说也是系出名门，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当年在滟妃鼎盛的光芒下空顶着皇后正宫的名位多年，也是受了许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