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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聂时俊看得好笑，指指他的头道：&ldo;你昨天在酒吧里喝酒，喝高了找人打架，被人拿啤酒瓶子砸的。&rdo;

张河登时骂了一句，又急匆匆问：&ldo;那那人呢？&rdo;

&ldo;被你砸得也不轻。&rdo;聂时俊摇摇头：&ldo;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不要紧的，多歇歇就行。&rdo;

他把张河推出去：&ldo;等粥煮好了叫你。&rdo;

张河只好再回到门口站着。他双手环胸站在那儿，虽然穿着维尼熊的睡衣，但仍旧身姿潇洒，不愧当年京城第一糙包之称。

&ldo;你……&rdo;他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在回味刚才那半杯甜滋滋的豆浆：&ldo;你不去部队里？&rdo;

&ldo;我请假了。&rdo;聂时俊低头拿着饭勺很仔细地在锅子里搅：&ldo;昨天他们打电话给我，我就只好请假么。不然呢，把你一个人摞在那儿？&rdo;

张河就不懂了。&ldo;谁给你打电话？&rdo;

&ldo;医院啊。很显然，我在你的应急通话第一位。&rdo;

张河又怔了怔。

他怔了有好半天，良久才讪讪开口：&ldo;你是我应急通话第一位？&rdo;

&ldo;他们还问我是不是你亲属呢。&rdo;聂时俊关了火，把锅子端起来，绕过张河走到餐厅里头，把粥往桌上一放。

张河挠挠头，只好屁颠屁颠拿了碗筷，让聂时俊分别盛了两碗。他捧着自己那份，深深嗅了一口，一副说不出口的猥琐样子：&ldo;你还会烧饭。&rdo;

聂时俊嘴角一翘：&ldo;我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呢。&rdo;拿着筷子往座位上一坐：&ldo;坐。&rdo;

&ldo;怎么搞的好像你是我家主人似的。&rdo;张河嘀嘀咕咕的，但还是乖乖坐下来。他虽然脑子昏昏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根据聂时俊的说法，聂时俊实在可算是他的救星。就算他们向来不是怎么对盘，他这个人还是会感恩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儿，聂时俊忽然又道：&ldo;我做了茶叶蛋，还有三明治。&rdo;他说：&ldo;茶叶蛋还蒸着，你记得拿出来。&rdo;

怪不得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古怪的香味。张河皱皱眉毛：&ldo;你干嘛做那些？&rdo;

&ldo;你今天不是要爬山？&rdo;

聂时俊表情平淡。

张河手里的筷子就顿了一顿。他没有抬头，眼睛直愣愣盯着桌面上的碗，还有碗里飘着的那层浮粥。很半晌才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他觉得聂时俊都可以报名去做神仙了。

聂时俊声音还是低沉又平静：&ldo;今天是他祭日嘛，我还是记得的。&rdo;

张河挠了挠头。

&ldo;他最后死在苏州，所以你才会来苏州的，不是么？你不必骗我。&rdo;聂时俊抬起头，目光清澈：&ldo;京城里人风言风语，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rdo;

张河嘴角扬起，露出的却是苦笑：&ldo;你把我想得太好了……&rdo;

聂时俊没有说话，抬着碗仰起头，碗沿抵住唇线。张河盯着他的喉结，看到喉咙那里上下不停地动，咕嘟咕嘟的吃粥的响声，快活得仿佛幼稚园里小朋友比赛吃饭。

然后聂时俊把碗砰的在桌上一放。他吃完了。

&ldo;我跟你一起去吧。&rdo;他说：&ldo;反正我也没事。&rdo;

张河很无力地辩解：&ldo;我没有说要去……&rdo;

聂时俊站起身，拿着碗筷回到厨房，根本不给张河拒绝的机会。

于是聂时俊在厨房里洗碗洗锅子的时候，张河缩在沙发里生闷气。

前边电视很喧闹地重播着春节晚会。今年的春节晚会照例是没什么看头，赵本山也没上。不过围脖上简直是吵翻了天，一帮腐女在那边兴奋得要命。张河的妹妹也属于其中一员，大年三十硬是拉着张河看了半天，一双眼睛狼一样得放绿光。

张河想到自己妹妹的样子，打了个冷战，随即低下头，无聊之极地掰着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