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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我是路中岳的表妹，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当年犯下的错误，我会替他好好弥补的。但我也实在找不到他，如果有他的消息，无论是关进去还是怎么样了，我都会立刻告诉你的。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码，我可能随时都会联系你。&rdo;

&ldo;好的，太感谢你了！&rdo;

她顺手把三千元塞好了，互相记下电话号码后，年轻女子补充了一句：&ldo;你在外面听到路中岳的消息，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是为了救他的命。&rdo;

&ldo;妹妹，我记着呢！&rdo;

这可怜的女人拉着儿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去。二虎正在被保安队长训斥，怎么把这种人放进了小区大门？

夕阳斜斜地照来，黑裙马尾的女子孤独地站在别墅门口，整个人似一团冰冷的火焰。

路边郁郁葱葱的夹竹桃花很快就要开了。

她叫欧阳小枝。

第三章

2006年，圣诞节。

黄海警官把司望带到家里，买了许多熟食与冷菜，还给自己准备了两瓶黄酒，给男孩买了大瓶雪碧。

窗外，下着冰凉的雨。

司望的脸越发成熟，眉毛也渐渐浓密，再过两年就要发育成少年。

有一次，警官特意带这男孩去了澡堂子，果然在他左侧后背心的位置，发现了那条刀伤似的胎记‐‐黄海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出来。

司望三天两头来这儿玩，每个角落都向他开放‐‐除了有个神秘的小房间，房门永远紧锁，不知藏些什么？

黄海自顾自地喝酒，吞云吐雾，直到男孩大声咳嗽，才把烟头掐灭。

&ldo;今天，是阿亮的两周年祭日。&rdo;他摸着司望的鼻子，手指不住颤抖，&ldo;真像一场梦啊。&rdo;

&ldo;阿亮是谁？&rdo;

黄海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框，是黄海与一个男孩合影，背景是人民公园，花坛里有许多气球，依稀可辨&ldo;六一&rdo;‐‐男孩长得有几分像司望。

&ldo;他是我儿子，只比你大一岁。四年前，他被查出白血病，我找遍全国的医院，想给他做骨髓移植，却始终没找到合适对象。阿亮在医院住了一年，化疗让他的头发都掉光了，最后死在我怀里，十岁。&rdo;

&ldo;你很想他吧。&rdo;

&ldo;那一年，我几乎每天都会偷偷掉眼泪，直到遇见你，小子。&rdo;

这个中年男人把司望抱在怀中，又粗又热的手掌抚摸他，就像儿子还活着。

&ldo;阿亮的妈妈呢？&rdo;

&ldo;老早离婚了，那婆娘跟个有钱人跑了，移民到澳大利亚，儿子死后再没回来过。&rdo;

&ldo;好吧，我不怪你。&rdo;男孩摸了摸警官脸上的皱纹，&ldo;以后，你可以叫我阿亮。&rdo;

&ldo;阿亮死了，他不会再回来的，小子。&rdo;

黄海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似乎已完全接受了儿子死去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