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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之前，我们通过中心现场门外没有血迹，判断中心现场房间应该是有个门帘的，看来赵局长发现了什么。

赵局长接着说：&ldo;我们拐弯抹角地问了死者的二儿子情况，没有反映出任何情况。后来，我们在中心现场的猪圈里找到了门帘。这个门帘应该是挂在中心现场门上的，门帘是被随意抛甩在猪圈里的。门帘是塑料布做成的，上面有死者二儿子的指纹。&rdo;

&ldo;血指纹吗？&rdo;林涛问。

赵局长摇摇头，说：&ldo;汗液指纹。&rdo;

&ldo;汗液指纹很正常啊。&rdo;林涛说，&ldo;因为是他最先发现的，是他报案的，他肯定要掀起门帘进门，才能看得见尸体啊。&rdo;

&ldo;他取下了门帘，扔进猪圈，用意何在？&rdo;赵局长说。

大宝说：&ldo;说不定是他看到尸体后，慌乱中取下门帘，扔进猪圈呢？&rdo;

&ldo;我也觉得不太像是亲人作案。&rdo;我说，&ldo;一般亲人作案，案后都会有明显的愧疚行为。比如在尸体上盖被子，用毛巾盖脸什么的，这都是愧疚行为。但这起案件有明显不同，凶手不仅没有愧疚行为，反而通过行为反映出他的仇恨心理。毕竟尸体毁坏严重啊，尤其是面部，砍击面部一般都出于仇恨心理，儿子和母亲有那么大仇恨吗？&rdo;

全场沉默。

我接着说：&ldo;而且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案件现场有一些问题，但问题何在，我还说不好。不如你们先审查一下他的二儿子，我们回去捋一捋思路？&rdo;

&ldo;那个门帘在哪儿？&rdo;林涛不用在解剖台上干体力活，所以这个时候比我们精神多了，&ldo;我们去做做潜血实验看看，说不准能发现点儿什么呢？&rdo;

躺在宾馆的床上，现场在我脑海里一一浮现：门外的火堆、菜刀、砖头、死者的衣着……我试着将这些碎片组合在一起，想把整个案件现场还原。

时钟还在&ldo;嘀嘀嗒嗒&rdo;地走着，我脑海里的碎片慢慢地拼接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自信的微笑，精神抖擞地走进了专案组会议室。

可能是审讯经历了一夜毫无收获，侦查员们的脸上都是沮丧的表情。

我开门见山：&ldo;昨晚整理了一下思路，现在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是熟人敲门入室，杀人后，取财。第二种是熟人敲门入室，因仇杀人。这两种可能性的共同点是敲门入室，因为大家认为那个时间点不可能溜门入室，对吧？&rdo;

大家纷纷点头。

我说：&ldo;但是大家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两种可能性都不能解释。&rdo;

大家又都露出好奇的眼神。

我说：&ldo;两名老人都是在中心现场就寝，对吧？凶手不管怎么进入中心现场，杀人都要有先后顺序，对吧？狭小的空间里，不可能进来两个凶手，对吧？&rdo;

大家又纷纷点头。

我接着说：&ldo;根据法医检验，两名死者的头部都处于固定位置，被连续打击。这样打击，是需要一定时间的。那么凶手在杀甲的时候，乙在做什么？&rdo;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我说：&ldo;郑金氏死于锐器砍击，郑庆华死于钝器打击，但是郑庆华身上也有锐器伤。为什么凶手把郑庆华砍倒后，换了并不顺手的砖头呢？为什么不用锐器直接砍击呢？只有一种可能，他的锐器出现了问题，卷刃了，或者刀刃和刀把儿脱离了。既然工具出现了问题，他就不方便再用锐器杀人，所以我们推断凶手是先杀女，再杀男。刃柄分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我们判断郑庆华并没有和凶手进行正面冲突，也就是说，没有搏斗，只有逃避。在追逐砍击的过程中，因为有大力的挥舞动作，菜刀的刃柄是很容易分离的。而且，我们在尸体上，也没有发现卷刃刀形成的砍痕。&rdo;

大家点头认可，赵局长拿起电话，走出门去。

我清了清嗓子，等赵局长重新返回会议室后，接着说：&ldo;既然在门口砍击了郑金氏，而且是连续砍击，几十刀啊，那么长时间，郑庆华在做什么呢？从郑庆华的衣着情况看，郑庆华应该是正在洗脚的时候，穿了外衣、外裤。那么，难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在被砍击的时候，还能从容地穿衣服吗？你们调查不是说两人感情极好吗？这种危难时候，郑庆华会坐视不管？&rdo;

&ldo;有道理啊！&rdo;赵局长恍然大悟，&ldo;我们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rdo;

&ldo;不管凶手是为了什么杀人。&rdo;我说，&ldo;开始我们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敲门入室，进了门帘后杀人。现在怕是要推翻这个推断了。&rdo;

&ldo;那么，你是什么意见呢？&rdo;赵局长问。

我说：&ldo;开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联想到了屋外的火堆，客厅的灯光，现在总算是想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