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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端着咖啡杯，踱到落地窗前。此刻正是黄昏时分，残阳血红色的光照进办公室里，在他红铜色的头发上烙下一层金边。&ldo;其中的腥风血雨不必多提，最终的胜利者是我。其余人要麽死，要麽残，要麽流窜到外地。一群乌合之众。&rdo;说着，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转过身，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上。&ldo;但是乌合之众假如联合起来，也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过去我们各自为敌，而现在，最终的胜者我──变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给了他们一个联合起来的理由。&rdo;

莱卡。莫奈静静听着，等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循序渐进。

&ldo;倘若此时有个人振臂一呼，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对我来说，也是个棘手的麻烦。所以我要让这个人永远不会出现。&rdo;

&ldo;这麽说，您需要我去杀了这个人？&rdo;

&ldo;没错。&rdo;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又踱回莱卡面前，&ldo;这个人叫做亚伯拉罕。凯洛格。您听说过这个名字吗？&rdo;

&ldo;没有。&rdo;莱卡揉了揉眼睛，他实在有些疲倦了，想快点结束这场会谈，&ldo;我对你们……呃……对贵帮派的恩怨情仇没有什麽了解，也没有兴趣。所以您直接把情况都说清楚吧。&rdo;

&ldo;啊，是我没料到这点。芝加哥的帮派势力错综复杂，有时候我们自己都搞不清形势。这位亚伯拉罕。凯洛格和我父亲是一辈人，他们领导两个帮派彼此斗争，并称&lso;双雄&rso;，势同水火。後来我父亲的&lso;图腾&rso;战胜了亚伯拉罕。凯洛格的帮派，成为芝加哥最大的地下帮会，而亚伯拉罕。凯洛格呢……&rdo;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顿了顿，似乎对这位凯洛格先生很有意见，&ldo;我父亲把风声透给了警方，让他们逮捕了亚伯拉罕。凯洛格，将他送进监狱。这中间的势力纠缠不必详说。凯洛格被判刑二十年，但是入狱并不是他最终的结局。&rdo;

&ldo;此话怎讲？&rdo;

&ldo;所谓&lso;百足之虫，死而不僵&rso;，凯洛格虽然人在监狱里，但是他的触手仍然能伸到外界来，在芝加哥的地下世界依旧有些影响力。现在，凯洛格先生凭借自己在狱中的良好表现和一些显要朋友的游说，终於争取到了假释。明年四月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峡谷监狱了。&rdo;

莱卡。莫奈在脑海里总结了一下布莱恩。费尔贝恩斯的话。&ldo;我想我明白了。如果这位凯洛格先生出狱，就有可能联合那些反对您的人。所以您要我在那之前杀了他？&rdo;

&ldo;您是个聪明人。&rdo;布雷恩。费尔贝恩斯先生欠了欠身。

&ldo;恕我直言，费尔贝恩斯先生。&rdo;莱卡疲倦地叹了口气，&ldo;您现在是&lso;图腾&rso;的领袖，众多帮派精英听候您的差遣，您随便一个喷嚏都能让芝加哥的地下世界震一震，弄死一个监狱里的人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吗？&rdo;

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摇摇手，&ldo;他们太弱了。您听说过&lso;绞刑师&rso;这个名字吗？&rdo;

如雷贯耳。

&ldo;北美排名第四的杀手。&rdo;莱卡回答，&ldo;这和绞刑师有什麽关系呢？&rdo;

&ldo;我收到情报，那些丧家之犬──反对我的家夥们，请动了绞刑师前去保护亚伯拉罕。凯洛格。我派到监狱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rdo;

莱卡找到头绪了。&ldo;我明白了。对於绞刑师来说，您的部下们的确有些不够看。&rdo;绞刑师想要杀死一个&ldo;图腾&rdo;的打手，比碾死一只虫子还容易，&ldo;但我不确定我能否从绞刑师手里活下来。您知道，我的排名比他低。&rdo;

&ldo;也就低一位而已！&rdo;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笑了，&ldo;我相信您的实力。&rdo;

&ldo;谢谢您的信任。&rdo;

&ldo;您的任务就是在亚伯拉罕。凯洛格出狱之前杀了他，如果可以，也杀了绞刑师。有这样的杀手听从敌人的调遣，我真是寝食难安。&rdo;年轻的黑帮首领露出和年龄不符的残忍笑容，&ldo;您有很大的发挥空间。&rdo;

&ldo;要是同时达成两个目标，有奖励吗？&rdo;

&ldo;酬金翻三倍。&rdo;

&ldo;成交。&rdo;

条件如此优渥，没有理由不接。虽然任务内容有些奇怪，还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藏在暗处，但这并不妨碍莱卡顺利完成它的信心。这世界上的杀手们想要提升自己的排名，除了执行更多、更艰难的任务，杀更多的人，就只能把你头顶的家夥干掉。北美排名第五的莱卡。莫奈能够借此机会杀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ldo;绞刑师&rdo;，在排行榜上往上爬，还能得到三倍的酬金，何乐而不为呢？

&ldo;我会安排您入狱的，先生。&rdo;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快速地说，&ldo;制造一场小小的意外，当然了，不需要您亲自动手，您会被传唤上法庭，律师也是我们的人，他会告诉您如何应对的。&rdo;

莱卡心不在焉地点头，心思已经飞到了遥远的监狱里。

&ldo;……至於武器，我也会安排人给您送进去的。您还需要些什麽吗？不论是任务必须的，还是您个人所需的，我都能提供……&rdo;

布莱恩。费尔贝恩斯急着讨好这位杀手，毕竟排名这麽靠前的杀手每天都有无数人请求他们出手，而他们的回应则趋近於无。所以就算莱卡张口要十个美女陪他共度良宵，甚至让尊敬的布莱恩。费尔贝恩斯先生让出自己的情人，他也愿意。

莱卡这才回过神来。&ldo;呃……&rdo;他若有所思，&ldo;那就先来点儿茶苯海明片【注】吧。&rdo;

【注】茶苯海明片：一种晕车药。

第三章

&ldo;好了新人，你懂监狱的规矩，你又不是第一次进来了，所以别他妈给我惹事，我省心，你也省心，听懂了吗？&rdo;

狱警用警棍敲了敲一旁的钢铁牢门，发出刺耳噪声。莱卡。莫奈摸了摸脖子，想象了一下那警棍敲在脖子上时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砸断颈椎骨。狱警似乎把他的沈默当成了畏惧，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又领着莱卡往前走了一段，然後拉开一扇牢门：&ldo;到了，新人，这儿就是你往後的新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