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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他把冰箱关上，把石头一样硬的罐子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ldo;你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rdo;

&ldo;我一直在担心格斯，这是我去看他的借口。&rdo;

&ldo;你为什么要找借口?&rdo;

&ldo;与其说借口还不如说目的。别讨论什么借口或目的了。夏洛蒂似乎觉得你们两个人发生口角是因为索拉纳。我在想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是说，如果她在策划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怎么不应该知道?&rdo;

&ldo;我觉得夏洛蒂说的话没什么用，虽然公正地说，我认为她的所作所为不一定是错的，不过是在投机而已。&rdo;

&ldo;你有没有机会弥补?&rdo;

&ldo;我怀疑。她不会向我道歉，而我肯定也不会向她道歉。&rdo;

&ldo;你好像跟我一样。&rdo;

&ldo;肯定没有你那么顽固，&rdo;他说。&ldo;不管怎么样，在索拉纳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你调查过她的背景，她的历史是清白的。&rdo;

&ldo;也许是，也许不是。梅拉妮让我快点查一查，我就快速查了一下。我知道她没有犯罪记录，因为我最先查的就是这个。&rdo;

&ldo;所以你想去那里打探一下。&rdo;

&ldo;差不多吧。如果什么都打探不出来，对我来说也好。我宁愿愚弄自己也不愿意让格斯身处险境。&rdo;

我回到公寓，把冻汤罐子放在厨房的水池里，在周围加上一些温水让它解冻。我找到一只碗，把它放在案板上，然后拿出一只炖锅。我开始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爱做家务的主妇了。在等待鸡汤加热的时候，我把要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等汤一好，我就把它倒回到特百惠塑料盒里，一路小跑来到格斯家。

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索拉纳出现在过道里。我扫了一眼，发现那个画着红色边框的信封还在信箱里，我没有管它。通常，我会把它抽出来拿进去，交的时候还会急速地解释一番，但由于她是个偏执狂，如果我提这件事的话，她会认为我在监视她。我当然在监视她。

她打开门，我把盒子递过去。&ldo;我做了一大罐汤，格斯或许想喝一点。&rdo;

索拉纳的举止表明她不欢迎。她接了盒子，咕哝了一句&ldo;谢谢&rdo;，她正要关门，我赶紧说道：&ldo;他怎么样?&rdo;

她黑着脸盯着我，好像想故意怠慢我，似乎又要再斟酌一下。她不再对我虎视眈眈。&ldo;他正在打盹。他昨天晚上很难受，肩膀疼得很厉害。&rdo;

&ldo;很抱歉。亨利昨天跟他聊过，在他印象中，格斯的病情正在好转。&rdo;

&ldo;来探望的人让他觉得很累。你也许可以跟皮茨先生说一下。他不应该待那么长时间。我3点钟到这里的时候，弗伦斯基先生已经上床了。他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瞌睡，所以昨天晚上睡得很差。他像个婴儿一样，把白天和黑夜搞混了。&rdo;

&ldo;我想知道他的医生有没有什么建议。&rdo;

&ldo;约好了星期五看一下。我正准备说呢，&rdo;她说。&ldo;还有别的事吗?&rdo;

&ldo;呃，有。我正要去超市，你需要什么东西吗?&rdo;

&ldo;我不想给你添麻烦。&rdo;

&ldo;一点也不麻烦。我总是要去的，很高兴能帮你一点忙。我甚至可以跟格斯坐一会，如果你想自己去的话。&rdo;

索拉纳对我的提议不予理睬。&ldo;等一等，帮我带一两样东西吧。&rdo;

&ldo;当然。&rdo;我现场编造了要去超市的谎言，拼命想延长一点时间。她就像个在大门口看门的人一样，除非你经过她那一关，否则你就见不到格斯。

我看见她进了厨房，把汤盒放在案板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大概在找纸笔。我走进客厅，朝格斯的桌上看了一眼。那个装账单的文件夹是空的，但那两个储蓄存款账户的银行存折还在我以前见过的地方。好像他的支票簿也插在那里。我非常想检查一下他的财力，确信他的账单都付了。我朝厨房门口瞥了一眼。不见索拉纳的影子。如果我当时就行动的话，也许就如愿了。而事实上，我的犹豫不决让我失去了机会。过了一会，索拉纳出来了，胳膊下面夹着钱包。她给我的清单很短，只有几项，潦草地写在临时找来的一张纸条上。我看着她打开钱包，拿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给我。

&ldo;那块破破烂烂的地毯拿走之后这里看起来好多了。&rdo;我说，装作她不见的这会我在欣赏她的工作，而不是在策划把格斯的存折偷走。我很后悔。我本来可以在几秒钟之内穿过房间把存折拿到手的。

&ldo;能做的我都做了。奥博琳小姐告诉我，她来之前你和皮茨先生打扫过。&rdo;

&ldo;这不算什么。跟我姑妈过去常说的一样，随便划拉了一下。这是购物清单吗?&rdo;我停下来，瞟了一眼那张清单。胡萝卜、洋葱、蘑菇肉汤，大头菜、芜菁甘蓝和新马铃薯。都是些营养价值高、有益健康的东西。

&ldo;我答应过弗伦斯基先生，要做些新鲜的蔬菜汤。他的胃口不好，他唯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汤。不管什么样的肉都让他作呕。&rdo;

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ldo;我想我应该先问一问的。我做的是稻米鸡汤。&rdo;

&ldo;也许他好点的时候可以。&rdo;

她走得离我更近了，基本上是在护送我朝门口走去。她也许还把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胳膊上，把我朝外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