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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但是，自来水公司并没有得救。情况没有好转，而是变得更坏这准是有一个工程师的匪帮暗中捣鬼。更甚于此。奥尔登博格尔由于自己的知识分子中间状态的天性，一辈子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厉害话，现在却一反常态，胆敢把自来水公司新首长泽纽克（一个&ldo;因自己的内在气质&rdo;使克雷连科觉得非常可爱的人物）的行为称作瞎胡闹j

这样一来就清楚了，&ldo;奥尔登博格尔工程师有意识地背叛工人的利益，是工人阶级专政直接的公开的敌人。&rdo;于是请各方面派检查团到自来水公司来然而各检查团都认为一切没有问题，水流得也正常。工农监察员们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把一份又一份的报告送到工农监察院去。奥尔登博格尔干脆是&ldo;抱着政治目的想要摧毁、破坏、打烂自来水公司&rdo;，但是他没有这个本领。我们也尽力阻碍他，阻碍他铺张浪费地去修理锅炉或用混凝土水箱来替换木制水箱。工人领袖们开始在自来水公司的大会上公开地说，他们的总工程师是&ldo;有组织的技术怠工的灵魂&rdo;，号召大家不要相信他，要在各方面去抵制他。

但工作照样没有改善，而且搞得更糟了!……

特别使工农监察员和工会工作者的&ldo;血统无产阶级心理&rdo;感到难受的是&ldo;沾染上小资产阶级心理&rdo;的给水塔上的大多数工人站在奥尔登博格尔一边，看不到他的怠工。而这时正好赶上莫斯科市苏维埃的选举，工人们推出奥尔登博格尔作自来水公司的候选人，党支部当然针锋相对地提出了党的候选人。然而由于总工程师在工人中的虚假威信，党的候选人看来没有当选的希望。但是党支部向区委会，向各级机关送去了一份决议，并在全体大会上宣布：&ldo;奥尔登博格尔是怠工的中心和灵魂，在莫斯科市苏维埃里他将是我们的政敌!&rdo;工人们则报之以一片喧嚷和叫喊声&ldo;不对!&rdo;&ldo;撒谎!&rdo;那时党委书记谢捷尔尼科夫同志就面对面地向上千名无产阶级宣布：&ldo;我不想同你们这一群黑帮分子说话!&rdo;他表示，我们到别的地方说话去。

采取了这样一些党的措施：把总工程师开除出……自来水公司管理委员会，同时给他造成经常受审查的处境，不断把他传到为数众多的各种委员会、各种小组里去进行讯问并交给他需要紧急完成的任务。他的每次不到都写入笔录，&ldo;以备未来进行司法审判&rdo;。通过劳动与国防委员会（主席是列宁同志）争取到任命一个&ldo;非常三人小组&rdo;（工农监察院、工会委员会和古比雪夫同志）来领导自来水公司。

四年来水管里一直有水，莫斯科市民喝着水，什么也没有察觉……

在这种情况下，谢捷尔尼科夫便在《经济生活》上写了一篇文章：&ldo;鉴于流传着一些激动社会舆论的关于自来水公司灾难性状况的传闻&rdo;，他提供了许多新的令人不安的传闻，甚至有：&ldo;自来水公司往地底下打水，有意识地冲蚀着整个莫斯科的地基&rdo;（那还是伊万&iddot;卡利达奠定的）。请来了莫斯科市苏维埃的一个检查团。它认为;&ldo;自来水公司的状况是令人满意的，技术领导是合理的&rdo;。奥尔登博格尔驳倒了所有的指控。这么一来，谢捷尔尼科夫便宽容地说：&ldo;我的任务是围绕这个问题引起议论，至于弄清这个问题，那是专家们的事。&rdo;

工人领袖们还有什么办法呢?有什么最后的、但万无一失的手段呢?向全俄肃反委员会告密!谢捷尔尼科夫就这么办了!他&ldo;看到奥尔登博格尔有意识破坏自来水公司的迹象&rdo;，他毫不怀疑&ldo;在自来水公司、在红色莫斯科的心脏存在着一个反革命组织&rdo;。而且还有：鲁勃辽夫水塔的灾难性状况!

但是这时候奥尔登博格尔犯了一个很失策的错误，做出了一个懦弱的、中间状态知识阶层的举动：他购置国外新锅炉的定货被&ldo;砍掉了&rdo;（而旧钢炉现时在俄国不能修理）于是他便自杀了（对一个人来说，碰的钉子太多了，况且当时人们还没有经过锻炼）。

事情没有放过去，没有这个人也可以找出反革命组织。工农监察员们担负起全面揭露这个组织的工作任务。两个月间暗中搞了一些名堂。但是正在开始的新经济政策的精神是这样的：&ldo;对两边都要给点教训&rdo;。于是最高革命法庭就审起这个案子来了。克雷连科恰如其分地严厉，克雷连科恰如其分地铁面无私，他理解：&ldo;俄国工人把每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宁可看成是敌人，而不认为是朋友，这当然是对的&rdo;，但是：&ldo;在进一步改变我们的实际政策和总政策时，我们还不得不作些大的让步，不得不进行退却和迂回;也许党将被迫选择一条策略路线，这条路线将遭到忠诚的，有自我牺牲精神的战士们的天真逻辑的反对&rdo;（第四五八页）。

固然，革命法庭根本没有把那些出庭作证反对谢捷尔尼科夫同志和工农监察员的工人们&ldo;当作一回事&rdo;。被告谢捷尔尼科夫泰然自若地回答公诉人的威胁：&ldo;克雷连科同志!我知道这些条文;但要知道，这里审判的并不是阶级敌人，而这些条文是对待阶级敌人的。&rdo;

然而，克雷连科也起劲地制造紧张气氛：你们向国家机关有意递送诬告……同时具有加重罪责的情节（私怨、个人报复）……利用职务地位……政治上不负责任……滥用权力、滥用苏维埃干部和联共（布）党员的威信……搅乱自来水公司的工作……给莫斯科苏维埃和苏维埃俄罗斯造成损失，因为这样的专家很少&iddot;&iddot;，…没有人能代替……&ldo;我们已经不必去说具体的人的损失了……在我们这个时代，斗争构成我们生活的主要内容，我们习惯于很少考虑这些不可挽回的损失……（第四五八页）最高革命法庭应当说出自己有分量的话……刑事惩罚应当是十分严厉的……我们不是到这里来开开玩笑的!……&rdo;

我的天哟，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呢?难道……?我的读者已经习惯于提示：全都枪……

完全正确。全都给逗乐了：鉴于被告真心悔悟，判处他们……接受社会谴责!

两个真理……

而谢捷尔尼科夫好像是一年监禁。

请允许我不相信。

噢，那些把二十年代描绘成一片欢腾的光明景象的歌手们啊!一个人哪怕只和二十年代沾过一点进，哪怕当时只是童年，也是不会忘记的。陷害工程师的牛头马面们正是在二十年代养肥的。

但现在我们看到，从一九一八年起就已经……

下面的两次审判，我们要稍稍离开一下我们顶喜欢的最高公诉人：他正忙于对社会革命党人的大审判的准备工作。（对社会革命党人的外地审判，以前就有了，如一九一九年的萨拉托夫审判。）这起规模浩大的审判在欧洲事先就引起了波动，这时司法人民委员部突然想起：我们搞了四年审判，可是没有刑法典，旧的没有，新的也没有。克雷连科也一定免不了要为法典操点心：需要各方面预先配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