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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人力资源的小陈拿着文件夹说：&ldo;公司员工齐翔，业务出现重大纰漏，和丧户交流不畅，导致尾款成了死账。上班时间出去喝酒，做和工作无关的事，开着单位公车在外过夜，未能及时归还。鉴于以上几点，违反单位的管理章程，经负责人讨论，公司做出如下决定……&rdo;

她顿了顿看我：&ldo;给予齐翔记过处分一次，从业务部调到执尸队工作，本月奖金取消，具体工资按执尸队的规定章程走。&rdo;

她把通知单递给我，我低头看，落款是公司的大印，非常正规。

林亦辰问我，服不服从公司的安排。还有没有别的事？

我麻木地摇摇头，万念俱灰。抬头看看霍行，他一直低着头玩着圆珠笔，嘴角似乎微微翘起，我忽然冒出一个阴谋论的想法，这个难缠的丧户不会是他故意塞给我的吧，陷害我？

现在扯这些也没用，我算是被打落凡间。我步履蹒跚走出小会议室，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这时，行政部的人过来说：&ldo;齐翔，你的办公桌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别的办公区域，给你安排好了。&rdo;

我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一个水杯一个饭盒，外加一本羊皮卷号称销售圣经的书。我把所有东西捧着，跟着行政部的同事来到另外的办公室。

和我原来办公的地方没法比，跟仓库似的，东西乱七八糟放着，窗户背阴，大白天都阴森森的，几张空空的破旧办公桌拼在一起，执尸队的几个哥们正叼着烟穷侃，看我来了，土哥说：&ldo;给老ju鼓鼓掌。呱唧呱唧，欢迎他加入我们的大家庭。&rdo;

行政部的小姑娘一脸厌恶看我们，告诉我以后在这办公，说完转身就走，生怕多呆一秒。

麻杆看着人家女孩的背影，哈喇子快流出来了：&ldo;妈的。小屁股真翘，人家怎么长的。&rdo;

王庸骂他：&ldo;就你这色狼样，以后哪个女同事敢上咱们屋来，都快成光棍基地了。&rdo;

我把东西放好，瘫软在椅子上，把公司的处罚单拿给他们看。王庸翻了翻说：&ldo;行啊。你也别灰心，我感觉林总还是看重你的，或许是让你磨磨性子，将来还要委派重任。&rdo;

土哥点头：&ldo;铁公鸡说的不错。再说了，咱们哥们在一起做事，知根知底都踏实，大家都能罩着你。&rdo;

我心里特别温暖，看看他们几个。

执尸队的收入是按照基本工资加出勤提成，真要好好干，一个月也不少拿。林亦辰讲究，知道我们的活儿是最苦最累的，一点克扣都没有。

也是我最近犯衰，来到执尸队后竟然好几天都没出活，哥几个上班聊天摆龙门阵，有时候帮着其他部门的葬礼业务跑腿，累个半死，也挣不了几个钱。

麻杆说：&ldo;老ju，你是不是衰神转世，怎么走哪都寸糙不生。&rdo;

我的意志特别消沉，对象黄了，工作也落入低谷，人生毫无乐趣，每天上班就是混日子。我接了杯热水，吹吹热气正要喝，土哥走进来兴奋地说：&ldo;哥几个换衣服，干活！&rdo;

土哥是我们执尸队老大，有单子都先派送到他这里。

我们几个人到更衣间，换上蓝色工作服，戴上口罩，像消防队员一样还要排成一排，齐刷刷小步前进，据说这是林亦辰要求的，必须要体现出公司的专业和干练。

我们到了外面，土哥把车钥匙扔给我：&ldo;老ju，开车，吉林公寓。&rdo;

我发动车子。大家聊着天，一路奔过去。吉林公寓在很老的一处小区，始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风格相当古老。我们到了之后，看到外面停满警车，土哥熟门熟路和警察打招呼，警察知道我们要来，指指里面，没多说什么。

我们都很狐疑，感觉气氛怪怪的，走进公寓看到几个便衣在大堂里说话。我们穿着工作服，他们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招手让过去，土哥给为首的警察上了根烟：&ldo;死的是什么人啊，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rdo;

警察苦笑：&ldo;走吧，我带你们进去。&rdo;

穿过大堂，有道暗门，从暗门进去，里面是旧式大楼的地下室，里面全是管道。整个地下室阴冷无比，粗大的管子都生锈了，散发着寒气。

一走进这里，我们这些人常年干这个活。非常敏感，马上能闻到一股味。

老黄沉声说：&ldo;尸臭！&rdo;

警察看我们，点点头：&ldo;可以啊，果然是专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