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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上车。&rdo;义叔说：&ldo;去公安局，打听打听昨晚上吊那对父子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rdo;

还得说义叔，老江湖，公安局也有熟人。我们到了之后，很快找内部人打听到死者的信息。死的这两个人确实是父子关系，父亲叫马爱国，儿子叫马如海。儿子马如海以前在日本务工，干了很多年，结过婚有过一个儿子，后来他回到国内，开办了商务公司，凭自己的人脉专门跑日本这条贸易线，刚开始干的不错，也有了钱，不知为什么和老婆分了居，孩子归女方抚养，自己一直单过。

这两年国内经济不太景气，尤其影响到制造业，马如海的商务公司受到冲击，半死不活的。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公司借了大笔外债，面临破产，他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从局里出来，坐到车上，义叔一边看着全家福照片，一边琢磨王庸交出来的那枚红色项坠。他的语气非常凝重：&ldo;这里的事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晚上起柱香先看看。&rdo;

晚上，我和王庸谁也没走，留在公司。义叔把义婶先打发走了，然后关上大门。

他在空地上放了一张桌子，简单布置成祭坛。中间供奉着马家全家福的照片，旁边挂着红色项坠。前面放着铜香炉，左右各有两根红蜡。

义叔点燃了两根香，递给我和王庸，让我们轮流上去插在香炉里。

王庸第一个，他捧着香来到照片面前，鞠躬说：&ldo;马家的朋友，你们别害我啊，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们了。只要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烧纸，烧童男童女，烧金山银海。&rdo;

他把香插在香炉里。我第二个上，照着王庸的话也说了一遍，然后把香插了进去。

义叔道：&ldo;这两根香叫阴香，烟雾直通灵界，如果那边有感应，香上就会有反应。&rdo;

&ldo;那怎么看出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的？&rdo;王庸问。

义叔说：&ldo;如果两根香能顺顺当当烧完，说明你们没事，如果没烧完……&rdo;

王庸着急问：&ldo;会怎么样？&rdo;

他话音刚落，毫无征兆中，两根香突然全部灭掉。我和王庸面面相觑，又听&ldo;啪啪&rdo;两声脆响，两根香竟然齐齐从腰部折断，上半截落在铜炉的香灰里，激起一片烟雾。

房间里门窗紧闭，可以肯定没有风，那张全家福的照片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突然向旁边一倒，正打在蜡烛上。粗粗的蜡烛晃了晃，落下一大滴蜡油，带着火苗，落在照片的表面。从照片中间开始烧，火苗顺着边缘向外面扩散。

义叔手疾眼快，赶忙过去拿起照片，噗噗吹了两口，火苗还在燃。他伸出手指一掐，火苗这才灭掉。

我看着王庸，王庸看着我，他脸色有些苍白，终于知道害怕了。

昨晚我遇到邪事，而他什么也没遇到，所以没有我这个急迫要解决的心情，现在点香问神，出了这么大的怪事，他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迫近。

义叔拿着照片刚要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怪响，墙边靠着的一个大花圈倒在地上。我吓得头皮都炸了，一把抓住王庸，王庸喉头咯咯响。

日光灯&ldo;啪啪&rdo;响了几声，忽然灭了，一片漆黑，过了没几秒，又亮了。

王庸这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老油子也怕得嘴唇发紫，我和他差点没抱在一起。

义叔道：&ldo;有反应了。它们就在屋里。&rdo;

王庸咧着嘴，突然跪下：&ldo;义叔，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rdo;

义叔从桌子下面掏出火盆，递给我们：&ldo;赶紧烧纸，说点好话。&rdo;

我和王庸连滚带爬翻出一包金元宝，我拿着打火机刚要烧，王庸拦住我：&ldo;烧纸要虔诚，必须是自己花钱买的才灵。&rdo;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放在柜台上，就当金元宝是他买的。我学着他的样子，把兜里的几十块钱全掏出来。

我们蹲在地上烧纸，而义叔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枚铜铃铛，一边摇一边走，嘴里念叨着什么词。

铃铛清脆，如空谷笛音，伴随着义叔的诵经声，屋里笼罩着奇异的气氛。我本来恐惧的心情此时安生了不少。

&ldo;行了。&rdo;义叔道：&ldo;它们走了。&rdo;

王庸轻声问：&ldo;我烧了多少纸？&rdo;

我苦笑：&ldo;我哪知道。&rdo;

他扒拉手指头算：&ldo;大概烧了十多块钱吧，算二十块钱。&rdo;他走到柜台前，从上面捡回三十块钱揣进兜里。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真是个奇葩。不愧有铁公鸡的美誉。

义叔没多说，把铃铛放在一边，揉着额头：&ldo;你们两个啊，真能找事。这一对父子，是上吊自杀，尤其叫马如海的那个小伙子非常年轻，属于横死，怨念极大。你们贪小便宜也不瞅准了，什么死人的便宜都敢占！&rdo;

&ldo;叔，我们怎么办？&rdo;王庸和我一起问。

义叔凝眉想了想，拿起那枚写着&ldo;信&rdo;字的血色项坠：&ldo;刚才来了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中阴身，却能感觉到它的怨念很大，超度恐怕不管用。现在最先要办的事，是找到马如海的遗孀和孩子。我有直觉，马氏父子的死后面定有隐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