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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舒成业今儿并不休沐，一早又赶去上朝了，这会儿都还没回来。祖孙两个静悄悄的用了午膳，舒曼瑶亲自端了汤给老太太：&ldo;祖母，您用些，我特意让厨房准备的安神汤，您喝了再去睡会儿。&rdo;

老太太很是欣慰的摸了摸舒曼瑶的头发，又想到许氏昨晚上交代的那些个话，心里更是恨许氏恨的牙痒痒，这么乖巧贴心的女孩儿，许氏怎么就下的去手呢？

自己原本看在哲明和她一双女儿的面子上，每次都是饶了她一命，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更不知足了，害不死曼瑶就不罢休。

&ldo;祖母，母亲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rdo;舒曼瑶偷偷瞄着老太太的脸色，犹犹豫豫的问道：&ldo;我昨儿虽然拦住了曼瑾和曼瑜的人，不让她们知道这个事情，可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啊。&rdo;

老太太微微皱眉，也不喝汤了，放下手里的碗说道：&ldo;还是拦着，若是有人要打探消息，你只管将人拿下了，立马发卖。&rdo;

&ldo;说起发卖，还有一件事情，曼瑶得请教祖母呢。&rdo;舒曼瑶忙说道：&ldo;二妹妹和三妹妹身边的丫鬟，连主子都伺候不好，我正想着给她们换换人，祖母您觉得如何？&rdo;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才点头：&ldo;是得换了，带坏了主子，打死都不为过，你且将那两个给发卖了。明儿拿了花名册过来，将那庄子上，或者外面的小丫鬟们挑一批进来，我记得你身边还缺两个大丫鬟？之前我就说让你赶紧选两个……&rdo;

&ldo;祖母，我身边不缺了啊。&rdo;舒曼瑶忙说道：&ldo;之前不是和您说过了，将景春和景秋提拔上来了，然后三等上又提拔上来两个，现在人手足够了。&rdo;

老太太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ldo;人老了，就是记不住事情了。&rdo;

正说着话，就见金玲急匆匆的进来：&ldo;老太太，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舒家的族长，还有不少老者……&rdo;

老太太顿时愣了：&ldo;族长？&rdo;

他们家原是舒家嫡系，只是，过了三辈，就慢慢的和嫡支远了起来，再加上整个舒家人脉单薄，族长就很少管事儿，往年也不过是在祭祖，以及节日的时候见见面。

现下，族长怎么忽然就上门了？

心下疑惑，老太太却是不敢耽误，忙让人将族长等人迎了进来。老太太身上有诰命，族长并未出仕，族长夫人虽然是宗妇，身上没诰命，所以老太太倒是不用去行礼的。

&ldo;见过老封君。&rdo;族长进来，笑眯眯的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忙起身还礼，就是族长并未当官，她也是不敢怠慢的：&ldo;几日没见，族长越发的精神了。&rdo;

&ldo;不过是心宽。&rdo;族长笑着说道，带着一群人在旁边坐下，等丫鬟们端了茶水，族长才问道：&ldo;族侄还未回来？&rdo;

&ldo;是，他今儿一早去上朝，到现在还没回来。&rdo;老太太忙说道，反正舒成业那衙门也是管饭的，她也就不担心他在外面饿肚子了。

&ldo;那和老封君说也是一样的，&rdo;族长笑着说道，转头看族长夫人，族长夫人笑着拉了老太太：&ldo;老嫂子，不是我这个当弟妹的说你，那许氏，就是犯了点儿错，也不至于就以命相抵啊，不过是个姨娘，就是再讨族侄的欢心，咱也不能宠妾灭妻是不是？&rdo;

老太太有些迷茫，那族长夫人却是个言语慡利的：&ldo;许氏虽然以前是呆在江南的，咱们也不曾见过，可是这两次见面，我也瞧着她是安分的，你就是不喜欢她，也得为哲明和曼瑾曼瑜她们着想是不是？&rdo;

&ldo;这个，弟妹，什么姨娘？和王姨娘有什么关系？&rdo;老太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ldo;许氏不过是因为曼瑾和曼瑜病了，心里关怀，就自己到佛堂为两个孩子祈福了，什么以命抵命，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rdo;

&ldo;你不知道？&rdo;族长夫人也有些愣了，他们宗族，是要维护一整个家族的面子的。今儿上午那奶娘闹上门去，为了不让外人看了笑话，她就赶忙将人带进府问了话。

他们倒是不觉得以命抵命有什么不对的，毕竟，有害人的心思，那就说明许氏心思不正。只是，一个嫡妻为一个姨娘赔命，这就是宠妾灭妻了，家族里面虽然没人比舒成业的官位高，但也是有那么几个为官的，若是舒成业这名声传出去，整个舒家的名声都要跟着不好了。

宠妾灭妻这罪名吧，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没人盯着的时候，哪怕你是将嫡妻磋磨死了，那也没人会吭气。可一旦被人盯上，这罪名就足以罢官免职，严重些的，还有可能会流放。

所以，族长才会带人上门来劝说一番，就是要弄死许氏，也不能是在这当口，更不能是用这个说法来将人给弄没了的。最最重要的是，上族里告状的那个老奴，得还给舒成业，让舒成业自己将人给看好了。

&ldo;我确实不知道啊，昨儿家里进了贼，闹腾了一晚上，我生怕许氏那里出差错，就守了大半夜，一直到那贼人被抓才回来。&rdo;老太太有些无奈：&ldo;就是哲明，也亲自过去瞧了许氏，一早才去上学的。许氏现下还在佛堂里好好的呆着呢，什么以命偿命，我都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流言。&rdo;

☆、第86章

既然闹清楚了个是误会，族长一群人就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族长夫人有些不忿：&ldo;哪里来的奴才，竟然敢这么蒙骗主子！&rdo;

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太对，若那奴才只是为了蒙骗主子，怎么敢弄出那么大的阵仗？这宗族，可是有生杀大权的，连犯了错的族人都能处置，更不要说个奴才了。况且这事情，和舒家一对峙真想就出来了，那奴才是活腻了不成？

心里存了疑惑，再回想老太太刚才说话时候的神情，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貌似，刚才是震惊大过愤怒的？正常情况下，自家被奴才冤枉了，不应该是更愤怒的吗？

族长夫人当了一辈子的宗妇，那也不是普通老太太。心里存了疑惑，就打定主意套话了：&ldo;曼瑾和曼瑜是生了什么病？很是严重吗？说起来，四月祭祖的时候，我还见了她们姐妹俩，那会儿身子还好好的，怎么这不过半个月，就都生病了呢？&rdo;

&ldo;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那次成业带她们姐妹几个去庄子上玩耍，一不小心受了凉，曼瑶身子好些，喝了两天药就痊愈了，曼瑾和曼瑜身子底差些，再者，李大夫说，她们姐妹两个也快成人了，所以这次受凉不可小觑，我就让她们静养着了。&rdo;

老太太笑着解释，族长夫人一边说，一边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ldo;老嫂子，这有些话，他们男人不方便听，咱们两个唠叨唠叨。&rdo;

&ldo;行，那咱们两个说说话。&rdo;老太太当即应了，领了族长夫人到内室说话。那小丫鬟悄悄的退出门，正好瞧见有个穿着粉色比甲的丫鬟站在不远处，就凑过去说话：&ldo;这位姐姐，是老太太屋子里当差的吗？&rdo;

那丫鬟摇摇头：&ldo;不是，是二姑娘院子里的，你是？&rdo;

&ldo;哦，我是族长夫人身边的丫鬟，今儿跟着族长夫人过来的。这位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可是找老太太有什么事请？怎么没找人通报一声？&rdo;小丫鬟笑嘻嘻的说道，那穿着粉色比甲的丫鬟皱着眉摇摇头：&ldo;老太太正在招呼客人，我可不敢随意去打扰，本来老太太就不喜欢我们姑娘，万一再生气，我们姑娘可就要遭殃了。&rdo;

小丫鬟顿时一脸惊讶：&ldo;老太太不喜欢你们姑娘？怎么会，我可是听说，舒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可是最受宠了，再说了，这舒家唯一的嫡子可是二姑娘和三姑娘的亲兄弟，老太太怎么也得给大少爷一些面子吧？&rdo;

&ldo;才不是这样，你都不知道……&rdo;粉色比甲的丫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听人这么问，立马吧嗒吧嗒的开始说了，最后总结道：&ldo;大姑娘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二姑娘和三姑娘不过是想打听打听夫人那边出了什么事请，她就将我们姑娘身边的大丫鬟给发卖了出去，我是二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告诉你哦，被发卖的慈竹姐姐，为人可好了，可温柔了，哎，实在是可惜了。&rdo;

&ldo;不让你们姑娘去探望夫人？&rdo;那小丫鬟更是不解了：&ldo;你们姑娘有没有犯错，你们夫人也没有犯错，为什么就不允许去探望？&rdo;

&ldo;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昨天府里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夫人住的那院子被戒严了，谁都不许过去呢，往日里早上大少爷都是要去给夫人请安的，今儿却没过去，实在是太奇怪了。&rdo;那穿着粉色比甲的丫鬟大约是等的无聊了，絮絮叨叨的和那小丫鬟说话。说了至少有两柱香的时间，最后瞧着时间不早了，才急匆匆的回去伺候二姑娘了。

那小丫鬟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悄悄的溜出院门，往许氏那院子走去。她跟着族长夫人来过舒家，许氏是舒家的当家主母，族长夫人也是来过她那院子的。所以，小丫鬟也不用人带路，自己就摸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