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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他长发束起，红衣翩飞，成了这雪间的唯一亮色。

他抬眼，看向程舟，突然笑道：&ldo;你说，我是谁?&rdo;

程舟望向子琀，却见他皱着眉，一言不发。于是程舟硬着头皮道：&ldo;顾朝歌?&rdo;

对方笑了：&ldo;顾朝歌已经死了。&rdo;

程舟立刻补救：&ldo;你是顾清眠。&rdo;

对方又笑：&ldo;顾清眠真的活过?&rdo;

程舟哑口无言，转而求助：&ldo;前辈，怎么办‐‐哎哎哎!怎么还打人‐‐&rdo;

说话间，狂风大振，裹挟剑气而来。雪花乱坠，化作利刃，浮在那人身旁。

那人笑道：&ldo;你说，我是谁?&rdo;

语落，剑破空而去，直指心尖。

程舟：&ldo;前辈!&rdo;

出乎意料，子琀没躲。他五指一抓，白雪分道，那人居然直接被提到眼前。

心魔幻境连接着顾清眠的魂魄。而双重剑心，魂即是剑，剑即是魂。剑魂一体，以至他能在魂魄中驱动剑气。

不过可巧，冥玉专克魂魄。

子琀：&ldo;你是心魔残影。&rdo;

不是心魔本体，而是心魔投下的一道影子。

那残影嗤嗤笑了，笑声下白雪扬起，化作万剑压顶。他不承认，也不否认：&ldo;那么你说，我是谁?&rdo;

&ldo;我是谁?&rdo;

子琀一掌将他震散。然而红光一现，残影又出，如跗骨之疽。

子琀指尖一抹，身后长剑齐齐折断。他旋身一掌，残影屈身，下腿一扫，扫起乱雪迷眼。八方长剑低垂，正对眉心神台。

然而子琀手一伸，越过雪花，拽住他衣襟。

残影也不慌，径自笑道：&ldo;你说，我是谁?&rdo;

子琀眯眼：&ldo;那你说，你想做谁?&rdo;

话音未落，残影红衣裂开，他后退一步。白雪如浪翻涌，泼天而下。长剑不止，似山峦倾塌。

青芒，红衣，白雪，剑气。

子琀甩袖折剑，程舟却跑得狼狈不堪：&ldo;前辈，这要怎么办‐‐他心魔是什么啊?&rdo;

又一道剑气罩面而来，程舟一个翻身，勉强躲过。然而剑气接踵而至，他闪身不及，被擦了一道。鲜血淋漓，痛得他倒抽口气。

&ldo;他的心魔?他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rdo;子琀立于原地，两指一勾，一甩，一道剑气被他引而转向，劈落一簇剑气，折出茫茫寒光，四旋而去。程舟一愣，却听子琀又道：&ldo;心魔幻境能再现所有同心魔相关的场景。你好好想一想，幻境中，谁自始至终都在?&rdo;

心生执念，砌而成魔。只有积压的足够久，足够痛，足够深，那才是心魔。一个人的心魔，是不可能太多的。人的情不能平分，恨自然也不能。故而所有的心结、所有的不甘与执念，都只会凝成一粒粒心魔种子，埋在魂魄深处，临到终了，开出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