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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慕雪愣愣：&ldo;南顾?&rdo;

顾清眠道：&ldo;你发上的，就是双十结。&rdo;

她果然被引走了注意，顾清眠继续道：&ldo;红绳本为月老线，求的是世世生生、情同天寿……唯独一个双十结，意寓与卿相守，百岁无忧。南顾不过是凡间一国，既然只求百岁，那就是只问今生，不求来世。&rdo;

慕雪呆立，似乎在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片刻后，她猛地弹起，狠狠撞上青芒。

&ldo;不、不‐‐&rdo;慕雪拼命摇头，魔光乱窜，几如困兽：&ldo;不是的‐‐他不会的‐‐&rdo;

&ldo;他说会等我，他说不会放我一个人太久，他说过的‐‐&rdo;

顾清眠一愣。

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陡然间串联起了所有。

为何慕雪一个小雁妖，敢不在乎子琀威压，直愣愣跟着他?

为何慕雪发系红线，句句不离她夫君，却怎么也见不到真人?

为何她心存死志?为何她心存死志，却又不依不饶地要报恩?

为何她夫君的恩，要她来报?

她的心魔‐‐她的心魔。

&ldo;慕雪，你夫君是凡人?&rdo;顾清眠道：&ldo;他是不是已经‐‐去世了?&rdo;

话音未落，子琀皱眉。

慕雪如遭重击、踉跄一步，厉声道：&ldo;不!他没有!他只是、他只是‐‐&rdo;

他只是睡着了。

那对剑眉，那双星目，那低沉的笑声，那个人。

那句&ldo;千山慕雪&rdo;。

慕千山。

她的慕千山。

他说他只是先走一步，多睡一会儿。

他说他等她。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ldo;你骗我!&rdo;

言罢，她狠狠攻向顾清眠，却被子琀一下劈开。魔气从眼前掠过，几如狂刀乱舞，顾清眠纹丝不动：&ldo;贫道没骗你。&rdo;

&ldo;慕夫人，你是妖，你夫君是人。你早该想到的，他一定死的比你早。&rdo;

慕雪嘶吼，她已绝望至极，嘴里每一声都没有意思，只是单纯地悲怆地啼鸣。她的手狂乱地抓划，刺啦刮在青芒上。

子琀扫顾清眠眼，显然不赞同，却还是伸手护住他。谁知顾清眠竟笑了。

&ldo;但你夫君一定想到了。&rdo;

此话一出，鸣声戛然而止，慕雪愣住。她看向他，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ldo;你夫君说他会等你，却没有叫你同他一起走，不是么?&rdo;顾清眠径直道：&ldo;他是不是还请求你，替他报恩。&rdo;

所以她才会于扇谷之中苦苦追寻，所以她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报完此恩。

所以她才会欣喜于失去妖丹，她可以变成凡间的大雁。

她不想要妖族漫长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