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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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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第二天，刘邦带领一百多骑随从人员到鸿门来见项羽，道歉说：&ldo;我与将军您合力攻秦，您在黄河以北作战，我在黄河以南战斗，没料到自己能先进入关中破秦，得以在这里与您重又相见。如今有小人之言搬弄是非，使您和我之间产生了隔阂。&rdo;项羽道：&ldo;这是您的左司马曹无伤散布的流言，不然的话，我何至于如此啊！&rdo;项羽于是就留刘邦与他一起喝酒。范增频频向项羽递眼色，并三次举起他所佩带的玉暗示项羽杀刘邦，项羽却只是默然不语，毫无反应。范增便起身出去招呼项庄，对他说：&ldo;项王为人心慈手软，还是你进去上前给刘邦敬酒，敬完酒，你就请求表演舞剑，然后乘势在坐席上袭击刘邦，杀了他。不然的话，你们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阶下囚了！&rdo;项庄即入内为刘邦祝酒，敬完酒后，项庄道：&ldo;军营中没有什么可用来取乐的，就请让我来为你们舞剑助兴吧。&rdo;项羽说：&ldo;好哇。&rdo;项庄于是拔剑起舞。项伯见状也起身拔剑起舞，并时时用身子遮护刘邦，使得项庄无法行刺。b

b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哙曰：&ldo;今日之事何如？&rdo;良曰：&ldo;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rdo;哙曰：&ldo;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rdo;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眦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ldo;客何为者？&rdo;张良曰：&ldo;沛公之参乘樊哙也。&rdo;项羽曰：&ldo;壮士！赐之卮酒！&rdo;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羽曰：&ldo;赐之彘肩！&rdo;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ldo;壮士复能饮乎？&rdo;樊哙曰：&ldo;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lso;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rso;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还军霸上以待将军。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爵之赏，而听细人之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将军不取也！&rdo;项羽未有以应，曰：&ldo;坐！&rdo;樊哙从良坐。b

b　　这时张良来到军门见樊哙。樊哙说：&ldo;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rdo;张良说：&ldo;现在项庄拔剑起舞，他的用意却常在沛公身上啊。&rdo;樊哙道：&ldo;事情紧迫了，我请求进去，与他拼命！&rdo;樊哙随即带剑持盾闯入军门。军门的卫士想要阻止他进去，樊哙就侧过盾牌一撞，卫士扑倒在地。樊哙于是入内，掀开帷帐站立在那里，怒目瞪着项羽，头发直竖，两边的眼角都睁裂开了。项羽手按剑，跪起身，说道：&ldo;来客是干什么的？&rdo;张良说：&ldo;是沛公的陪乘卫士樊哙。&rdo;项羽道：&ldo;真是壮士啊！赐给他一杯酒喝！&rdo;左右的侍从即给了他一大杯酒。樊哙拜谢后，起身站着一饮而尽。项羽说：&ldo;再赐给他猪腿吃！&rdo;侍从们便又拿给他一条生猪腿。樊哙将他的盾牌倒扣在地上，把猪腿放在上面，拔出剑来切切就大口地吃了。项羽说：&ldo;壮士，你还能再喝酒吗？&rdo;樊哙道：&ldo;我连死都不逃避，一杯酒难道还值得我推辞吗！秦王的心肠狠如虎狼，杀人唯恐杀不完，用刑惩罚人唯恐用不够，致使天下的人都起而反叛他。怀王曾与各路将领约定说：&lso;先打败秦军进入咸阳城的人，在关中为王。&rso;现在沛公最先击溃秦军，进入咸阳，毫毛般微小的东西都不敢染指，就率军返回霸上等待您的到来。这样劳苦功高，您非但不给予封地、爵位的奖赏，还听信小人的谗言，要杀有功之人。这是在重蹈秦朝灭亡的覆辙呀，我私下认为您的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rdo;项羽无话可答，就说：&ldo;坐吧。&rdo;樊哙于是在张良的身边坐下了。b

b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曰：&ldo;今者出，未辞也，为之柰何？&rdo;樊哙曰：&ldo;如今人方为刀俎，我方为鱼肉，何辞为！&rdo;于是遂去。鸿门去霸上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骊山下道芷阳，间行趣霸上。留张良使谢项羽，以白璧献羽，玉斗与亚父。沛公谓良曰：&ldo;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rdo;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ldo;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将军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亚父足下。&rdo;项羽曰：&ldo;沛公安在？&rdo;良曰：&ldo;闻将军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rdo;项羽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ldo;唉，竖子不足与谋！夺将军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rdo;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b

b　　坐了不一会儿，刘邦起身去上厕所，趁机招呼樊哙出来。刘邦说：&ldo;我现在出来，没有告辞，怎么办啊？&rdo;樊哙道：&ldo;现在人家正好比是屠刀和砧板，我们则是鱼肉，如此还告什么辞哇！&rdo;于是就这么走了。鸿门与霸上相距四十里，刘邦撇下车马，抽身独自骑马而行，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手拿剑和盾牌，快步相随，经骊山下，取道芷阳，抄小路奔向霸上。留下张良，让他向项羽辞谢，将白璧敬献给项羽，大玉杯给亚父范增。刘邦临行前对张良说：&ldo;从这条路到我们的军营，只不过二十里地。您估计着我已经抵达军中时，再进去。&rdo;刘邦已走，抄小道回到军营，张良方才进去告罪说：&ldo;沛公禁不起酒力，无法来告辞，谨派臣张良捧上白璧一双，以连拜两次的隆重礼节敬献给将军您；大玉杯一双，敬呈给亚父您。&rdo;项羽说：&ldo;沛公现在哪里呀？&rdo;张良道：&ldo;他听说您有要责备他的意思，便抽身独自离去，现在已经回到军中了。&rdo;项羽就接受了白璧，放到坐席上。亚父范增接受玉杯后搁在地上，拔剑击碎了它们，说：&ldo;唉，这小子不值得与他共谋大业！夺取项将军天下的人，必定是刘邦。我们这些人眼看着就要被他俘获了！&rdo;刘邦到达军中，立即杀掉了曹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