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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弘治在房门口跪坐行礼。&ldo;我来了。&rdo;

&ldo;进来吧！&rdo;平四郎年近六十，已是满头银发。瘦削的脸，颧骨突出。

&ldo;请进屋吧！&rdo;信子的母亲政子也跟着进来，让弘治坐在坐垫上。

&ldo;父亲一向可好？&rdo;

&ldo;还行，就这个样子。&rdo;平四郎朝女婿笑笑，然后正襟端坐。&ldo;你也挺精神的嘛！&rdo;

&ldo;我嘛、太忙了！&rdo;

&ldo;近来真的胖了些，挺威武的！&rdo;政子看着弘治说道。

&ldo;信子也一直很好。&rdo;

&ldo;是吗？&rdo;父亲脸上没有流露情绪，但母亲政子眉间却有所反应。

&ldo;真的挺好吗？&rdo;父亲问道。

&ldo;前些日子开始学习某大学的函授课程，今年夏天冒着酷暑每天去听课。&rdo;

&ldo;这孩子从小就爱学习。我们是开旅馆的，没能让她如愿上大学。不过，至少也还从t补习学校毕了业。她还想上去别的大学呢！&rdo;

&ldo;学习是好事，可是家庭生活怎么样呢？是不是不太管你了？&rdo;母亲担心弘治与信子的事情，曾婉转地打听过夫妻最近的关系。

&ldo;还行，她那样过得挺好。&rdo;

父母都知道弘治有外遇，即使信子自己不说，母亲偶尔到东京信子家去也看得明白。母亲知道弘治经常晚归或外宿，曾经问过信子。&ldo;弘治总是这样吗？&rdo;信子微笑不答。

关于第三者，老夫妻也是从别处听到的传闻，但信子从未对父母讲过。她早先就是这个性格，对父母隐瞒自己的痛苦。让信子嫁给弘治，是在弘治父亲当东都无尽会社总经理的时代，由一位光顾&ldo;平野屋&rdo;的实业家牵线搭桥。

&ldo;信子也有一段时间不回来了。&rdo;母亲不无抱怨地说道。其实，她自己也想去东京，但最近不知何故总是心生顾虑。想必是因为不愿置身于信子与弘治之间尴尬的氛围中。母亲觉得最好不要看到丑事发生，所以既担忧东京出事，又按兵不动。

&ldo;是啊！她现在净忙学习了，所以没空儿回来。&rdo;

&ldo;让她挤时间回来一趟嘛！&rdo;母亲无奈地笑着请求。

&ldo;是啊！我也对她说过，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与其搞些随心所欲的事情，不如到长岗走动走动。&rdo;

&ldo;现在干什么呢？跟你一起来多好！&rdo;

&ldo;没有，她到长野旅游去了。&rdo;

&ldo;长野？&rdo;

&ldo;听说跟同学一起去的。&rdo;弘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父亲默默地将视线投在佛经手抄本上。

&ldo;一个亿可是巨额资金呐！&rdo;平四郎面露难色。

两个小时之后，三个人用完午餐，岳父与女婿进入了繁难的信贷磋商。

&ldo;你的心情我理解。&rdo;平四郎将存放佛经手抄本的桐木箱挪到桌旁，肘支桌面大口吸烟。&ldo;你作为银行董事，想向老前辈们展示新型经营方法的意愿我也很理解。此外，刚才你说的东方旅游公司前途远大我也了解了。特别是如果有是土庆次郎做后盾，应该没有问题。&rdo;

&ldo;是的。&rdo;弘治凝视着妻子的父亲。

&ldo;我也知道，你好不容易跟对方的专务谈妥，但说服银行出巨资却遭到老董事们的反对，处境十分困难。而且我也理解你希望我拿出五分之一的融资额一亿日元的迫切请求。&rdo;平四郎像在整理女婿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地嘟囔着，但脸色却逐渐黯淡下来。&ldo;可是啊！弘治君，旅馆业现在可是很不景气呀！说实话，资金都花到设备更新上了，没有什么积蓄。实力已经不比从前了。&rdo;

&ldo;这我也很理解。&rdo;

&ldo;你既然是东京的银行，资金往来跟此地完全不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地方银行对旅馆融资很不慡快，而且我还以不动产做抵押贷了很多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