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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什么？&rdo;

&ldo;是我……是我亲手把它打开的……我躲不过的，不可能躲过的……&rdo;强烈的情绪甚至使胡俊凯流下了眼泪，那眼泪混杂着血水，使他的脸庞显得更加可怖。

&ldo;你是说那幅&lso;凶画&rso;？&rdo;

胡俊凯无力地点点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起来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ldo;那上面到底画了什么？&rdo;这是罗飞目前迫切想要了解的问题。

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胡俊凯喘息着，脸上出现犹疑不决的表情，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此时，顺德带着空静急匆匆地回到了屋里。胡俊凯被他们进屋的动静打断了思绪，他转过头，目光停在了顺德身上。

&ldo;无头鬼……&rdo;他冲着顺德使劲地眨了几下双眼，突然悠悠地吐出这三个字来，同时诡异地一笑。

顺德被他这番行为吓得两腿一哆嗦，居然站立不稳，摔在了门边。空静看到胡俊凯的恐怖面容，一时间也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ldo;你说什么？&rdo;只有罗飞的思维始终是清醒的，&ldo;你是在说画上的内容吗？&rdo;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胡俊凯绝望地说了一句：&ldo;看不见了。&rdo;

罗飞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在胡俊凯的眼前来回划了两下。

胡俊凯毫无反应，他的瞳孔已经散得很大，他失明了。难怪刚才他会对着顺德那样眨眼，这说明从那时起他的视力已经开始模糊了。

罗飞知道这对胡俊凯来说是死亡的前兆，很快，他的意识也将会模糊，可自己从他嘴里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罗飞决定不在一个问题上纠缠，他换了个话题：&ldo;陈健是怎么坠崖的？&rdo;

&ldo;我……没有看见，我……我也不知道。&rdo;胡俊凯茫然地睁大已经毫无神采的双眼，集中最后一丝清醒的思维回答着罗飞的问题。

胡俊凯的回答和张斌所描述的情况是吻合的，但罗飞对这样的回答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ldo;你们当时在屋外干什么？&rdo;

&ldo;看……画。&rdo;

&ldo;是那幅&lso;凶画&rso;？&rdo;

&ldo;是。&rdo;

&ldo;现在这幅画在什么地方？&rdo;

&ldo;和陈健……一起……掉下悬崖了。&rdo;胡俊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掉下悬崖了？罗飞不禁皱起了眉头，事情似乎总是把最糟糕的结果展现在他的面前。

&ldo;那画上到底是什么内容？&rdo;罗飞不甘心一无所获，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然而胡俊凯已经无法再回答了，他昏迷了过去。

&ldo;罗所长，这可怎么办？&rdo;空静看到这个情景，愁眉苦脸地念叨着，&ldo;这要是再死一个……&rdo;

&ldo;这里怎么了？&rdo;顺平嚷嚷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打断了空静的话头。看到胡俊凯的样子，他愣了一会，然后开口道：&ldo;人都这样了，还留在山上干什么？赶快往医院送啊。&rdo;

空静摇摇头：&ldo;这么大的雪，好人下山都难，带着这样一个病人，根本不可能。&rdo;

&ldo;那总不能让人死在寺里。&rdo;

顺平的话带有明显的推卸责任的意思，罗飞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说：&ldo;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空忘那边的现场谁来看着？&rdo;

&ldo;我让顺和去了。&rdo;顺平的语气并不示弱，&ldo;这里出了事情，我总得过来处理一下。&rdo;

罗飞感觉到了顺平话中的挑衅意味，他沉着脸，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对方。

顺平和罗飞对视着，嘴里的话却给双方都找了个台阶：&ldo;放心吧。我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去，那就肯定不会有人进去。&rdo;

目前的情况下，罗飞也不想节外生枝，他点点头，主动转了话题：&ldo;昨天胡俊凯是和你们一块下山去救援的吧？后来走散了？&rdo;

&ldo;这个我也想问呢。我们一块出了寺门，没走多久就不见了他的人影，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rdo;

&ldo;他确实没走多远。&rdo;顺德证实了顺平的说法，&ldo;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离寺门不远的山道上休息，说是一出发就掉队了，后来还迷了路，折腾半天才找回来。当时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我把他扶到寺里，不久他就开始发烧，后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顺和一直在照料着他。&rdo;

顺和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说道：&ldo;我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他的脸越来越红，还有点肿，我还以为是发烧烧的，后来居然……居然从眼睛里流出血来，我吓坏了，连忙跑了出来……&rdo;

听完大家的叙述，罗飞沉思了片刻，然后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