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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大海离这里不远。大海的上方，空气缓慢地流动着，并不断地增强，就们要把大海摇动起来似的，牛虻和苍蝇也因此变得不安起来，不再向行人进攻。这就像一个人在牙痛过后常常会突然产生一种新的想法，希望一切都平安地过去。现在，这种想法与清新的海风一起涌上他俩的心头。

&ldo;当然，&rdo;柯拉想表示一下同情，&ldo;您是在俄罗斯最困难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就凭我受的这点教育，都知道这一点。&rdo;

&ldo;你到底知道什么?&rdo;教授问，他坐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深吸一口清新的海风。柯拉很是感激教授给的这次喘息机会。

收容所显得很安静，见不到几个人影。一个护士抱着个铜壶在操场上慢慢地走过去，大门口的一个士兵在招呼到处乱跑的军犬。

&ldo;150年前，您就认为，通过某条道路可以跑到并行世界里去，是吗?&rdo;

&ldo;是的。&rdo;教授说。&ldo;可是，您怎么就能得出这个结论呢?要知道即便是到了我们那个时代，在西梅伊兹有整整一个研究所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想努力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rdo;

&ldo;如果你是一个专家，又突然来了灵感，那么，科学工作就可以出现突破&rdo;

&ldo;苹果掉到了牛顿的头上。&rdo;

&ldo;是的，只有最后一点还不够。从理论上讲，两个并行世界之间时空隧道的存在，甚至可以在20世纪中叶理论物理的层次上计算出来。牛顿手下没有一班工作人员，而爱因斯坦就能够达到这种思想高度。&rdo;

&ldo;您也达到这种思想高度了吗?&rdo;

&ldo;不仅达到了，而且，还得出了结论……&rdo;

在山坡下面，在收容所的栅栏旁边，他俩被一个新来的军官截住了。

这个军官对教授大喊大叫，还拿枪毙来威胁。很显然，这个军官本人既不知道自己的职能，又不知道这些外来人可以享受的自由程度。他可能认为，鬼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许，最好是将这些人统统关进地下室去，或者相反，根本不在意他们?后一种方式不能使任何一名军人满意，于是在一开始就被取消了。

尽管教授愤怒地抗议，并要求见拉伊&iddot;赖伊上校本人，但他俩还是被关进了监狱。

在关押着地球人的平房的下面，设有一个避弹所。这个避弹所跟地上的建筑很相似。只是这里没有食堂，代之以一间铁门石地小矮床的囚室。

天花板下惟一的一只昏暗的灯，照着这座地下室里的另外一名居住者‐‐骑兵大尉波克列夫斯基。大尉的颧骨上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瘀血，长褂的袖子已经被撕裂，只有几根线连着。头发乱七八糟的，目光怪异。

&ldo;出什么事了?&rdo;柯拉扑向骑兵大尉，&ldo;他们打您了?&rdo;

&ldo;他们打我了，&rdo;骑兵大尉说，&ldo;我失去了再次自杀的可能。&rdo;

&ldo;是谁这样对待您的?&rdo;教授愤怒了，&ldo;我们是另一个星球上的国民，他们没有权力……&rdo;

&ldo;他们把这个权力掌握到自己的手中。&rdo;波克列夫斯基痛苦地说。说着，他两只手抱住脑袋，倒在了床上。

&ldo;不管怎样，您应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我向您保证，绝不让这种行为不受惩罚。&rdo;教授坚持说。

&ldo;更何况，&rdo;柯拉补充说，&ldo;在我们的背后，有地球，还有整个银河联邦，其中包括米洛达尔局长。而同他开玩笑可没有好下场。&rdo;

&ldo;还有什么联邦呀，&rdo;骑兵大尉说，&ldo;我的背后一无所有。我看见最后一艘轮船向伊斯坦布尔开去了!弗兰格尔抛弃了我们……&rdo;

&ldo;请讲吧，&rdo;卡尔宁说，他的口气使人感到不能不服从。

&ldo;早晨，看见……&rdo;骑兵大尉声音低沉，艰难地说，&ldo;整整一夜都没有见着她了……而早晨，她却从他的屋子出来了!&rdo;

&ldo;如果可能的话，&rdo;教授说，&ldo;请您用人名，别总是&lso;她&rso;、&lso;她&rso;的。有时候，您知道&lso;他&rso;和&lso;她&rso;都是谁，而我们却不清楚。不过，您也不必迁就我们。&rdo;

&ldo;天哪!&rdo;骑兵大尉一下子挺身而起，坐在床上，&ldo;难道你们不明白吗?就是公主帕拉从拉伊&iddot;赖伊上校的屋子里出来了。怎么会不出事呢!&rdo;

&ldo;也许，还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呢?&rdo;卡尔宁小心地问。

&ldo;肯定出事了!假如你们看见她淫荡的嘴唇上挂着的笑的话，你们就会相信出事了!&rdo;

&ldo;那您干什么了?&rdo;

&ldo;我冲到她跟前要杀了她!&rdo;

&ldo;您没有杀了她?&rdo;

&ldo;我的手抬不起来了。&rdo;

&ldo;那她呢?&rdo;柯拉问，她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喜剧色彩，不过自己应当克制，不能使钟情的波克列夫斯基受到委屈。

&ldo;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rdo;

&ldo;请继续讲下去，骑兵大尉，&rdo;柯拉说，&ldo;请说说后来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还有什么可说的呢，&rdo;波克列夫斯基一挥手，&ldo;我去找拉伊‐赖伊上校，要与他决斗，用什么武器都行‐‐归根到底，我对死亡不习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