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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当他们来到第二层时，上校说：&ldo;波克列夫斯基想杀死我，他也能杀死我。他对我很粗暴，尽管我很可怜他‐‐我怎么能枪杀他呢?谁因为这件事指责我?难道是您吗，教授?&rdo;

&ldo;有我一个。&rdo;教授没有否认。

其他所有的人已经集中在食堂里了。上校想同这些俘虏们一起吃饭，护士没有给他碗，而是给了他一个大瓷盘子，并在给他的豌豆汤里加了一块排骨。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这里的主人。

&ldo;今天，&rdo;拉伊&iddot;赖伊上校说，&ldo;我们开始准备回家的事。&rdo;说着，上校把盘子推给护士，再加点汤。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上校绝不会平白无故地跑到这里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于是，他们没有漏掉上校的每一句话。他们也明白，上校的沉默，就是邀请他们提出问题。

&ldo;回不回家是自愿的吗?&rdo;卡尔宁问。

&ldo;完全自愿，愿意留下的可以留下。&rdo;上校咧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别人无法理解‐‐原来，这是他专门对教授做的一个鬼脸。

&ldo;能保证我们都活着回去吗?&rdo;工程师问。

&ldo;说的是什么保证?&rdo;上校感到惊讶。

上校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到要看的那一页。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会儿，研究了一下所记录的那些话的意思。

&ldo;明白了，&rdo;说着，上校合上了笔记本，&ldo;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进行外来人性兼容医学实验。所有的人都到浴室去，把衣服都放在那里，剩下的时间都不穿衣服，在体操房里度过……&rdo;

&ldo;我担心这是一个古老的节目，&rdo;在大家都被惊呆了的寂静中，卡尔宁说，&ldo;如果你们问一下加尔布依先生或是列伊先生的话，他们就会向您表示不满。&rdo;

&ldo;我有什么办法!&rdo;上校一下子跳起来，大喊大叫。就像是要召唤大家去冲锋似的。&ldo;我有什么办法呢，命令数十道，领导比你们多千倍，而我要对一切负责!加尔布依和他的人要求我们进行研究和询问。而我的领导却要求我训练你们去从事破坏活动!我就像老虎钳子中的老鼠一样!什么都要求我去干。你们是不是认为我需要你们光着身子跑步，在墙角集体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体按计划脱衣服!&rdo;

&ldo;上校先生，我希望您能恢复一下理智!&rdo;卡尔宁愤怒不已。

&ldo;算了，我们就写进行过这项实验了。这些科学家在这里不会待多久了，全体都没事了，您，尼涅利娅女士，留下来谈话。&rdo;

&ldo;啊，这就够了!&rdo;尼涅利娅嚷道，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快乐，以至于茹尔巴说：&ldo;嗨，要知道你这样，我就用十根树条抽你了!&rdo;

&ldo;住嘴，否则的话收拾你。&rdo;尼涅利娅斥责说。

第三章

这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是，一开始，一点发生变故的预兆也没有。只是天气由炎热逐渐变成了闷热，一般来讲，在大雷雨来到之前，常常是这种闷热的天气。天上的云彩越来越浓，偶而有一线阳光透过云缝照射到本来就热得难受的人们身上。再后来，天空已是乌云滚滚，远处的海上传来了轰轰隆隆的雷声。就像在地平线外的远处，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海战似的。人们不可避免地减缓了走动的速度，每一步都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头晕耳鸣。人们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见到上校快步穿过院子，身后跟着两个医生，一个是脸色红中透青的克列里医生。另一个不认识，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包，显然刚来不久。他们都进了办公楼。

一时间，又是一片寂静，只是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雷鸣声，卡尔宁从营房里走了出来，他没有看到站在一边的柯拉，就做出散步的样子，向灌木丛和柯拉知道的小路走去。

柯拉很想跟教授走，但是，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念头：她又得穿过荆棘丛生的灌木丛，吃力地爬上山。这个念头是那样的有害，以至于她的责任感在她心中的某个地方，悄悄地收缩成了一个团儿，进而消失了，她只希望别有人发现教授的行动。

&ldo;要有大雷雨了!&rdo;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使得柯拉姑娘浑身一颤。

这是工程师。他脱掉了长衫，只穿着一条带格的长村裤。他浑身晒得黝黑，肚子平展结实，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柯拉就喜欢看工程师。这会儿，工程师手里拿着一根直树条儿，正在把树皮剥掉。

&ldo;你瞧，&rdo;工程师说，&ldo;我就是闲不住。我正在挑选材料，准备组装新的模型，愚蠢吧，啊?&rdo;

&ldo;恰恰相反。&rdo;柯拉嘴里说着，眼睛却在打量着山坡那边。柯拉觉得，她似乎看见上了年纪的卡尔宁步履瞒珊，正沿着小路向山坡上艰难地爬去。&ldo;我觉得，要是我造好了扑翼机，并能升空的话，我就能飞离这个鬼国家。只是要飞得高一些。&rdo;

&ldo;再高处他们有歼击机。这些歼击机速度不是很快，是螺旋桨的，但对付你绰绰有余。&rdo;

&ldo;这我知道，&rdo;工程师同意，&ldo;反正我想飞起来，我们能离开这里吗?你是怎么看的?&rdo;

&ldo;你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吗?&rdo;柯拉问。

&ldo;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同你是在什么世纪来到这里的。一开始，我认为他们正在寻求建立接触的途径，他们明白，他们获得了一个多么伟大的发现。大约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总是怀疑……但后来，我明白了，我来到了一群拂拂当中，他们有他们的利益，而你有你的利益。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他们想占有地球。在他们这些拂拂的脑袋里，怎么也容不下这样一个事实，即狒狒是不可能占有人的地球的，因为拂拂们不会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