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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几个小辈见这情况，找借口遛了。客厅内只剩下南柔和沈廷盛。“老婆，气还没消？”南柔瞪他一眼，“滚开。”沈廷盛贴上去，“喜欢吗？”南柔作势就要扔花，被沈廷盛握住了她的手，“夫人，这花可是我找了整个城市，才在一个花店好不容易找到的。”“给点面子好不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珩刚才在外面摆好了烟花。几个小辈出来后，他便去不远处点燃了烟花。苏清允站在别墅花园小径上，沈慕陪在她身侧，拢着她的腰身，比她还要小心。苏清允小声开口，“不用这么小心的。”沈慕在她发顶吻了一下，“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苏清允嗯了声，小声地嘟囔，“你这样子，像我爸爸。”沈慕却是听见了，嗓音含笑，“沈太太，你再说一遍？”“是不是皮痒了？”沈慕搂着她腰身的手往下移了移，手掌在她臀上轻轻一拍。旁边就是沈棠，苏清允瞪了他一眼，“沈慕。”某人却已经收了手，“我是你的什么？沈太太？”苏清允轻柔的嗓音，“你是我先生。”沈慕不满意，睨着她，“叫声老公听听？”沈慕说着大掌又往下移了几分，苏清允踮脚，轻声开口，“老公。”嗓音娇娇柔柔地，沈慕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经久不散。此时，黑夜笼罩中的苍穹上，忽然炸出了几朵烟花。砰砰几声。烟花相继在夜空中绽放。明艳璀璨的花朵在黑夜中耀眼绚丽，明亮过后，是寂灭。紧接着，又一轮烟花开始绽放。绚丽的光彩中，苏清允的眼中倒映着烟花，莹白的小脸被烟花照亮，沈慕侧目看向她，比漫天的光彩还要耀眼夺目。苏清允忽然回过头来，眼神严肃而认真，“沈慕。”他看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竟是心有灵犀般，他接道，“沈太太，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一起看烟花吧。”苏清允点头，承诺他，“好。”沈珩出来，看见的便是这幅画面。女孩侧颜纯净明艳，正信誓旦旦地对着沈慕许下一生的诺言。他终究是迟了一步，就像很多年前，他将她认错。一步错，步步错。沈珩收起所有心绪，他走过去。沈慕先注意到了他哥。苏清允想起了什么，“大哥，你什么时候走？”关于沈珩要去当战地医生的事情，沈家人已经全都知道了。从一开始的不理解，不支持，到现在，所有人对他的祝福都是平安到达，平安回来。沈珩看着黑夜中寂灭的烟花，侧颜雅正矜贵，嗓音温润清朗，“过完年吧。”沈慕看着他哥，忽然开口，“哥，抱一个吧。”沈珩站在原地，看着沈慕走过来，他伸手，兄弟两人抱在一起。沈棠也看见了，收了手机过来，“大哥，我也要抱抱。”沈棠扑到了沈珩怀里，“大哥。我舍不得你走怎么办？”沈珩拍拍她的背，“和祁野好好地，大哥替你考察过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沈棠嗯嗯嗯地点头。不远处的南柔和沈廷盛也过来了。沈珩目光定在爸爸妈妈牵着的手上，他眉心展开舒心的笑容，然后走过去，抱了抱妈妈，沈廷盛站在那里，等着他也抱抱自己。沈珩过去，也抱了抱沈廷盛，“爸，好好照顾妈。”沈廷盛嗯了一声，“用你说。”沈家老爷子和沈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也要抱抱。沈珩依次抱了家人。沈家所有人，他都抱过了。除了苏清允。沈棠哼哼，“大哥，你不准偏心，你也要抱抱嫂嫂，离别抱抱，每个人都要有。”沈珩走到苏清允面前。苏清允的腰身被沈慕推了一下，她听见他说，“去吧。”沈珩走过去，目光落在女孩宁静柔美的侧脸上，他朝她张开双臂，然后很轻很轻地，伸手，拥抱了她一下。温柔，克制。苏清允声音柔柔地，“大哥，希望你平安喜乐，顺遂无虞，皆得所愿。”沈珩放开了她，清明端方的目光直视着她，“好。”平安喜乐，顺遂无虞。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的，那不是他的月光，但那月光确实有一瞬，照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他将月亮，认错了。这一错，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