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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赵无眠的性情，一向有些叫人摸不准。后来……他家里发生了一些事，他的性情又变了很多，变得不爱说话，甚至有些自闭，让我头疼了好一段时间。&rdo;

&ldo;高考那年，其实他才是市理科状元。不过记者想采访他被他拒绝了，所以这件事并没有见报，被报道的反而是第二名，有人以讹传讹，他也毫不在意。&rdo;

&ldo;大家都以为他那么高的分数，应该会填报第一学府，可他又做了一件跌破大家眼镜的事。&rdo;

徐闲轻叹了口气，似乎也觉得有些可惜：&ldo;他填报了k市医科大。&rdo;

不是说k市医大不好，k医大是国内医学的最高学府，但同时，k医大也有一个很变态的规矩‐‐八年本硕博连读。

能毕业的当然前程似锦，毕不了业的也大有人在。

以赵无眠的分数，如果他不执着学医，大可以去更好的大学，更好的专业，前途同样不可限量，实在不必浪费八年的青春在学医上面……

听徐闲这么惋惜的语气，谢砚就有点替赵无眠鸣不平，他忍了忍，没忍住：&ldo;k市医大也挺好的，他现在，是一个很好的医生。&rdo;

徐闲听他这么说，微愣一下：&ldo;是么……&rdo;

&ldo;后来我就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了。&rdo;徐闲的神态稍微有些落寞。

这种神色，谢砚见得不少，有时候有学生来探望他爸妈，亦或者在老宅碰到学生上门拜访他爷爷的时候，等学生离开，他也常看到这样的神色。

对比起来，他的教龄还是太短了，并不能感同身受这种见证了学生们整个青春后的离场的寞然，那些少年意气，是老师们亲手送走的，同时，也是经久念念不忘的……

谢砚笑了笑，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快了些许：&ldo;徐老师想见他也简单，他就在市医院，心胸外科……&rdo;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有些不严谨，他说着说着就噤了声……哪有劝人去医院的。

徐闲倒是知道他没别的意思，也没多想，只笑了笑，应道：&ldo;看来下次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倒是可以顺便去心胸外科看看。&rdo;

谢砚干笑了两声，又想起了赵无眠缺席的那次考试：&ldo;您说他缺席过一次期中考，是……为什么？和他家里发生的事是不是……&rdo;

&ldo;那是高三上学期的事情。&rdo;徐闲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说起，&ldo;他母亲病重，一开始，也只是请了几天的假，后来……他母亲去世……&rdo;请的假就从几天，变成了半个月。

&ldo;是病逝吗……&rdo;谢砚的语气有些迟疑，觉得自己不该探知这么多，可是，又忍不住的想去窥探自己不曾参与的过去。

徐闲点了下头，正好走到了楼下，她也得回家去做饭了，就跟谢砚道：&ldo;我记得的就这么些了，这么多年了。&rdo;她摇了摇头，感慨道，&ldo;老了，记性不好了，再过几年，记得的就更少了。&rdo;

&ldo;怎么会。&rdo;谢砚送她到楼梯口，这才停下了步子，&ldo;学生们会记得的。&rdo;

&ldo;您记住的只是天下桃李里最甜亦或者最酸的几颗，但每棵树上的果子，都记得您这个种花人。&rdo;

徐闲被他逗笑了：&ldo;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做饭了。&rdo;

&ldo;那我也先回去了。&rdo;谢砚欠了下身，&ldo;谢谢您今天跟我说这么多。&rdo;

目送着徐闲上楼，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手，手心里的那只烟已经被捏破了烟纸，草叶散了一手，从指尖都能闻到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