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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鱼缸里的鱼长约一米，青灰色，嘴很长，长相偏丑，周逍想起今天还没喂食，放下酒杯去厨房里拿来鱼食，食盒中竟然是一条条肥硕的蚯蚓，刚扔进鱼缸，那条鱼就张开血盆大口，方已跑过来，见到它锋利的牙齿，睁大眼问：&ldo;到底是什么鱼？&rdo;

&ldo;鳄雀鳝。&rdo;周逍打开另一只盒子，里面是一些活的小鱼，他捞起小鱼扔进鱼缸，鳄雀鳝立刻捕食。&ldo;鳄雀鳝是史前鱼类，吃活物，能长到两米，活几十年，不能放生，否则周围水域会遭殃。&rdo;

方已贴着鱼缸看，鳄雀鳝的鳞片上有黑色的斑纹，活蹦乱跳的小鱼在它嘴中毙命，它凶猛残忍，来者不拒，吞食一切生物，胃口大不知足，弱肉强食在这当中有最好体现。史前鱼类，存活一亿多年，恐龙灭绝，它却能恣意活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凶猛生物？

周逍似乎很享受鳄雀鳝的捕食过程，目光欣赏，嘴角斜斜的带笑，他掌控着弱者的生命，亲自将鲜活小鱼投进鱼缸，再看小鱼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他所养宠物的盘中餐，方已第一次见到喂鱼能喂出浓浓的血腥味，原本只是看鱼，现在却不由自主看向周逍。

周逍睨她一眼：&ldo;想不想试试？&rdo;

声音低沉，语调诱惑，不似成日和方已打闹的那个周逍。方已咬着矿泉水瓶口，看向张着大嘴露出尖锐牙齿的鳄雀鳝，拧眉摇头：&ldo;不要。&rdo;

周逍笑了笑，把剩下的鱼一股脑倒进鱼缸中。

手机充电需要时间，方已端坐沙发，周逍没把她当做客人招待，收拾完酒瓶后径自去厨房煮宵夜，煮完出来，正见方已举着手机视频通话，手机那头是一个小孩，不知先前吃过什么，嘴边一圈黄色酱渍，嘴巴高高撅起：&ldo;唔唔唔，唔嘛！&rdo;

方已也高高撅起嘴巴：&ldo;唔嘛，再亲亲！&rdo;

周逍手中一抖，碗中的汤水晃了出来，方已挂断电话，扒住沙发靠背问：&ldo;你煮了什么？&rdo;

&ldo;哦，我把剩下的那些小鱼煮了。&rdo;

方已猛得靠后：&ldo;咦，你好恶心。&rdo;

周逍捞起一筷子泡面，方已才知上当：&ldo;我又不跟你抢。&rdo;

周逍说：&ldo;厨房还有半锅。&rdo;

方已立刻跳下沙发，奔进厨房端起锅，朝外喊：&ldo;明天我还你两包泡面。&rdo;

周逍不由自主勾唇，三两下将面吃尽。

吃饱喝足，方已心情好，想跟周逍打和，把话题绕到洗手间，语重心长强调自己是一个单身女人，周逍说：&ldo;我是单身男人。&rdo;

方已说：&ldo;那能一样吗，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光膀子出门逛街，这个梦想你不用梦就能做到。&rdo;

周逍瞄一眼方已胸部，说：&ldo;我觉得你也能做到。&rdo;

方已龇牙，顺手抄起靠垫，想了想，看在今晚周逍愿意给她开门，方已知恩图报，才没对他使用暴力。

半小时后方已犯困，强撑几分钟，最后还是东倒西歪闭上眼。周逍从书房通完电话出来，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广告，方已的两条腿挂在沙发外，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贴着沙发，左手还握着正在充电中的手机，长发散乱四周。

周逍在沙发边站了片刻，方已无知无觉，屋外狂风骤雨，楼上又漆黑无电，周逍好事做到底，关闭电视机，把方已的双腿搬上沙发。方已在睡梦中自动调整睡姿，挥开脸上的长发，咂吧几下嘴，小碎花睡衣下的胸口一起一伏，周逍蹲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帮她拨开含在嘴里的长发，轻唤道：&ldo;方已，睡次卧去。&rdo;

方已嘟囔一声，翻身朝向沙发里面，周逍掰住她肩膀，低头看她：&ldo;起床。&rdo;

方已踢了踢腿，又往沙发里面钻了钻，周逍揉一下她的脑袋，不再管她。

第二天方已醒来，屋外阳光灿烂，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拿起已经被拔掉充电器的手机，喊两声无人应答，她才走出大门，经过两重门，十几双眼睛一齐看向她。

方已登时清醒。

☆、11、是人是鬼

有人口里含包子，有人手举文件，有人调戏女同事，有人光脚挠痒。画面定格，所有人默契的一动不动，公司里死一般寂静。方已的大脑像马达一样高速运转五秒，随即笑道：&ldo;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公司里还没人呢，大家这么早就上班啊？&rdo;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方已的小碎花睡衣上。方已的大脑再次像马达一样高速运转五秒，说：&ldo;干嘛都盯着我，我新买的衣服好看吗，这套居家服能穿出门，我可以代购。&rdo;

话毕，斜里走来一人，拽住方已胳膊往门里拖，阴森森说：&ldo;欲盖弥彰。&rdo;

开门、进|入、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周逍脸黑如锅底，可惜门内无光，方已没看见。方已往里走，两手捂脸懊恼不已，今天太失策，居然忘记门外就是公司，她停步指责周逍：&ldo;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你明明知道我回去肯定经过你公司，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rdo;

周逍笑一声，又去拽方已胳膊，方已躲避他的手，周逍索性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推她往花园的方向走。

昨晚雷阵雨，花园糙坪泥泞，枝叶上的雨水还未晒干，阳光下晶莹剔透。周逍拉着方已走上鹅卵石小路，方已说：&ldo;你带我去哪里？别拉拉扯扯。&rdo;

周逍睨向她，仍握住她手腕，拐过一个弯，竟见围墙上出现一道门，围墙上方加装防护网，门上是指纹锁。周逍摁下指印，门自动打开，外面竟然是马路，马路对面是小区，穿过小区能直达超市停车场，方已早前逛超市时曾走过停车场到小区那段路，只不过出小区时绕了一大圈，没想到这里有捷径，她竟从没发现花园里有小门。

周逍说：&ldo;人蠢没药救，让你多睡半小时还是我的错？自己醒来不会打电话找我？&rdo;又垂眸打量方已睡衣，&ldo;代购居家服，嗬，现在你从这里出去，马路上少说几十人，去推销吧。&rdo;

方已把门用力关上，指责周逍：&ldo;还是你的错，你刚才干嘛把我拉回来，这样才欲盖弥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