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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杨红叶掩饰着心里的失落，&ldo;不知道。&rdo;

知道杨红叶的心思，杨妈妈哄着晓光，&ldo;很快，很快就回来，晓光快吃饭。&rdo;

看着他们的对话和隐忍的表情，杨良书一肚子的问题有些憋不住了，吃完晚饭就直接去了陈茂鹏家。陈茂鹏不在家，他老婆说在办公室。到办公室找到陈茂鹏，陈茂鹏刚刚吃完老婆送来的饭菜，抽出一支烟正要点上，见杨良书进来，起身迎他，两人坐到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下抽烟。

&ldo;我还是想不明白。&rdo;&ldo;吧嗒吧嗒&rdo;地抽了几口烟后杨良书说，&ldo;你们有保卫纪律，但请你在纪律许可的范围内回答我。&rdo;

陈茂鹏说：&ldo;老杨，行。你触及机要情报我也不会说的。&rdo;

杨良书把腿伸直了，这个姿势让他舒服一些，&ldo;高飞身上到底有没有疑点？&rdo;

&ldo;有。&rdo;陈茂鹏回答得十分肯定，杨良书有些错愕。&ldo;甘南山不会冤枉人，这是一。第二，虽然高飞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也没有丝毫行动，但是据甘南山交代的材料分析，国民党军统有个人在延安潜伏极深，拿高飞的照片去指认，几个被抓的特务虽不能肯定但都说见过他。对高飞身份的确认，我们的困难就是不断怀疑又不断被推翻。&rdo;

&ldo;你这么说，就是他一到延安你们就在怀疑他？&rdo;

陈茂鹏不点头肯定也不摇头否认，他知道，如果承认了，有些伤害杨良书和杨红叶；如果否认，又不符合事实。&ldo;你说的那个甘南山是怎么抓到的？&rdo;见陈茂鹏严肃得跟陌生人一样，杨良书耐着性子说：&ldo;第一，我是高飞的领导，我有权利知道关于高飞的情况。第二，我是高飞的岳父，于私，知道他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rdo;

陈茂鹏连连点头，起身说：&ldo;这样，我打个电话给老冯，和他商量一下。&rdo;回到办公室，陈茂鹏电话打到冯劲松那里，冯劲松还真在，听到杨良书来询问高飞的事情，他似早有准备，说：&ldo;我马上过来。&rdo;放下电话，陈茂鹏心情轻松了很多，回到树下，他给杨良书和自己各自倒了一碗水，&ldo;等会儿老冯马上就赶来。老冯说了，我们这次和你谈话不是老朋友聊天，而是代表组织。&rdo;

&ldo;我就是要的这个结果。&rdo;杨良书也轻松了，就等着冯劲松来。

陈茂鹏严肃地问杨良书：&ldo;你说，我的判断力怎么样吧？&rdo;

杨良书对他竖起大拇指，&ldo;你的工作能力和判断能力那是没得说的。难道高飞真有问题？&rdo;

再次肯定点头的陈茂鹏刚要开口说话，院子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少顷，冯劲松行色匆匆进到院子里来，陈茂鹏的警卫员给他拿来一张凳子，三个人围着石桌开始了一场正式的谈话。

&ldo;在前年我们就接到西安&lso;古城&rso;的电报，说是有&lso;汉训班&rso;的大批特务潜入延安。&rdo;冯劲松喝了一口水，首先开口说话，杨良书静静等待他往下说，&ldo;这个&lso;古城&rso;是我们在西安的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员，他的情报来了之后不久，我们又陆续收到高振麒的电报，其中多次提及&lso;汉训班&rso;的事情，证实了&lso;汉训班&rso;的特务确已潜入延安。但是对于&lso;汉训班&rso;的事情我们无从着手调查，多次追问高振麒，他也无法说清楚到底有哪些人潜入，这个事情就一直悬而未决。&rdo;

耐不住性子，杨良书直直地问，&ldo;谁是&lso;古城&rso;？&rdo;

冯劲松摇头说：&ldo;老杨，你要记住，今晚我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至于&lso;古城&rso;是谁，我也不知道。知道&lso;古城&rso;真实身份的人不会超过两个。这次派高飞去西安，主要是西安那边的情况不妙，&lso;古城&rso;有危险，不能再和西安的地下党联系，所以我们和&lso;古城&rso;商量之后决定利用高振麒的关系让高飞打入军统，协助&lso;古城&rso;，掌握军统特务的活动情报。&rdo;

陈茂鹏接话，&ldo;&lso;汉训班&rso;就是从&lso;古城&rso;和高振麒的情报中开始浮现出来的，于是引起了我们的高度重视。&rdo;

&ldo;既然西安那边情况危急，高飞去了不是也有危险吗？&rdo;杨良书不解地问，实在搞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ldo;高飞跟着高振麒在&lso;汉训班&rso;待过，和军统特务西安站的人比较熟，所以他去西安应该没有危险；还有，&lso;古城&rso;也会在暗地里帮助他。思来想去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rdo;冯劲松说。

冯劲松的话没有完全打开杨良书的心结，他又问：&ldo;你们说的&lso;汉训班&rs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这一直是陈茂鹏和冯劲松的一块心病，正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也让&ldo;汉训班&rdo;浮出了水面。

陈茂鹏接到上级发来的重要情报，说是有个国统区的教授团要来延安参观，为了确保安全，他手里有一份参观团团员的名单，初步掌握了团员的身份。参观团参观了陕北公学、鲁艺、抗大等学校，还有延安留守部队的训练。之后，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央领导人接见了参观团。访问结束后，参观团里面有个叫萧一弗的教授，他的助手沈家佺要求留在延安参加革命，得到上级部门的批准后被安排在边区政府教育处普教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