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2章（第1页）

陈茂鹏接过他的话，&ldo;不行就考虑换人吧。&rdo;

冯劲松诧异地看着他：&ldo;换人？还有比高飞合适的人选吗？&rdo;这话把陈茂鹏问住，陈茂鹏无奈地摇头。

陈茂鹏说，&ldo;老杨说红叶怀孕了，他不是担心高飞去了西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吗？&rdo;

&ldo;回不来红叶的孩子就生不下来了吗？&rdo;冯劲松没好气地说。

&ldo;老杨本人没意见，是我的意思。&rdo;

冯劲松坐下，搓着手，&ldo;高飞眼看就要离开延安，这个时候怀孕让人觉得我们很无人情味吧？&rdo;

&ldo;我问过红叶了，她没意见。&rdo;

&ldo;真难为红叶了，俺就难为到底吧。为了孩子，为了千千万万个像晓光这样的孩子的幸福，就牺牲自己的幸福吧。&rdo;冯劲松转头对教员说：&ldo;必须加大对高飞的训练强度，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培训任务。&rdo;

等教员走了之后，陈茂鹏说：&ldo;依据目前的情况，你怎么看高飞？&rdo;

&ldo;如果他是国民党的特务，现在我们派他去西安就会让国民党军统的计划失败；如果他不是，那他就是我们在军统内部的一对耳朵和一双眼睛。&rdo;

&ldo;万一他既是国民党军统特务又是共产党特工呢？&rdo;

&ldo;那就要看他的&lso;政治信仰&rso;和&lso;工作信念&rso;了，我想他自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rdo;

教员站在屋外面透过窗户上的洞，见高飞还在温习，怕打扰他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高飞都是这样：白天接受培训、晚上就在办公室温习，恶补白天的教程。到第五天的时候，教员发现他已经掌握了要教授的教程，马上去给冯劲松汇报。

冯劲松随即给杨良书打电话，&ldo;今晚去你们家喝酒。&rdo;

杨良书说，&ldo;有什么好事？&rdo;

&ldo;高飞通过培训了，算是我们给他饯行吧。&rdo;冯劲松透过窗户看看外面，今天没有大风，天空灰中泛蓝，还算是一个好天。

杨良书有些不相信地问：&ldo;他通过培训了？&rdo;

&ldo;没日没夜地学习有了收获，可算是通过了。这些天这小子可真是刻苦。&rdo;

放下电话，杨良书想叫通讯员，转念想这样做不妥，就自个儿急急回到家，对正在家修改剧本的杨妈妈说：&ldo;你喂的那只鸡今儿把它杀了吧。&rdo;

杨妈妈不解地抬头看他，有点儿不舍，&ldo;杀鸡？这只鸡马上就可以下蛋了。&rdo;

&ldo;刚刚接到消息，高飞通过培训了。这几天他太辛苦了，也没睡个安稳觉。杀鸡给高飞和红叶还有晓光补补身体。&rdo;

杨妈妈也觉得高兴，放下笔就去抓鸡、杀鸡，杨良书又去找杨红叶，把自己的安排给她一说，杨红叶低头看着地面，&ldo;高飞就是聪明。&rdo;

说完，杨红叶径自出去，杨妈妈问她干吗去，她没有回头，随口就说：&ldo;我去还书。&rdo;

她独自一人走到山坡顶上，慢慢坐下，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延安古城，低矮的城墙，看着有些残破，一直延续到远方，和天空、土地融为一幅灰蒙蒙的图画。杨红叶心情是复杂的：她和高飞结婚才几个月，现在高飞马上要去执行任务了，她有些不舍。身处战争时期，杨红叶一直作好了时刻和父母、高飞、晓光分离的准备，可真的到了要分别的时刻，她还是难过，何况自己刚刚怀了孩子，丈夫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是归期。

这段时间，她耳畔总是萦绕着《黄河大合唱》里面的《黄河怨》的旋律和歌词：&ldo;风啊，你不要叫喊！云啊，你不要躲闪！黄河啊，你不要呜咽！今晚，我在你面前，哭诉我的仇和怨……&rdo;每每想起这段旋律和闯进脑海里的歌词，她就摇头，驱赶着这份幽怨，一边又暗笑自己夸大了高飞离去的愁绪：高飞离开延安，是执行任务又不是生离死别，自己干吗这样自作愁苦状呢？

于是，她扯着嗓子吼起了信天游来，&ldo;对面（价）沟里流河水，横山里下来些游击队。一面面（的个）红旗崖畔上插，你把咱们的游击队引回咱家。滚滚的（个）米汤热腾腾的（个）馍，招待咱们的游击队好吃喝。……&rdo;这欢快而诙谐的曲调驱走了她低落的情绪。

黄昏来临，夕阳映照下的陕北高原呈现出一片的金黄。杨红叶的心也舒展开来：让高飞安心去执行任务，自己等待高飞的回来。

杨红叶对高飞说，&ldo;去吧，我和晓光，嗯，还有……&rdo;

&ldo;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是吧？&rdo;高飞笑呵呵地低声说，&ldo;你们要一起等着我回来。&rdo;

&ldo;晓光。&rdo;杨红叶对着门口大喊一声。晓光正围在杨妈妈身边看杨妈妈做戏服，听见杨红叶叫他，&ldo;嗖&rdo;的一声闪进屋。杨红叶拉着高飞对晓光说：&ldo;看着啊，叔叔和阿姨给你表演节目，是专场演出。&rdo;

晓光赶紧坐到凳子上，目不转睛看着高飞和杨红叶。

高飞问：&ldo;表演什么？&rdo;

&ldo;《夫妻识字》。&rdo;

高飞面带难色，&ldo;这……&rdo;

&ldo;别这啊那啊的了，来吧。&rdo;杨红叶催促道，扯开嗓子唱起来，高飞也跟着应和，倒也合拍。杨红叶唱得起了兴致，手舞足蹈。高飞只好跟着起舞，无奈他不会跳舞，笨手笨脚的舞姿，把晓光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