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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该死！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朱媛萍被逼到了极点，她猛然推开了季司，往自己的小屋跑去，恶毒的咒骂声不停在空中回荡。季司不设防被她推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抓着脸，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着，他似乎也有些疯了，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会有两个孩子？她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在内，这个怀抱抚慰着他的神经，让他安心，他下意识地往里面靠，他的手忍不住抱紧了对方的脖子，努力地想把自己缩进对方的身体里。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希望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路霖用手轻拍着季司的背，神色莫测，他从朱媛萍颠三倒四的对话中捋出了一点信息，朱媛萍的女儿曾经生了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是浅池禹的，另一个是季尘的，而季尘是季司的父亲。路霖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觉得朱媛萍说的是疯话，怎么可能明明是一对双胞胎却有两个不同的父亲呢？季司用力抓着路霖的衣服，声音却轻飘飘的，像没有魂一样，他问：“我在做梦是吗？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对吗？”路霖用手安抚似的揉了一下季司的脑袋，说：“你没有做梦，但她是个疯子，她说的话并不可信。”“可是她说的很真实，”季司从路霖怀里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希冀，“不像是骗人的。”季司这眼神让路霖心疼，路霖止不住地低头亲吻他的眼睛，说：“哪里真实？你听过有谁生了一对双胞胎却是两个父亲吗？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路霖的语气很笃定，季司被这样的语气安慰到了，顺着路霖的话头说：“对，一定是假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假的……”季司神经质地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话。路霖看得心里难受极了，用拇指擦过季司的脸，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像结了冰霜，没有一点温度。路霖想融化他脸上的冰霜，于是用手捧住季司的脸，说：“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脸上传来绷带粗粝的触感，像砂石摩擦过细嫩的皮肤，有一点疼，却让人产生一种被人爱护着的感觉。季司眼眶微微泛起了红，如果没有路霖在这，他可以咬咬牙扛下所有，可路霖在这，好像带走了他的盔甲，让他变得脆弱了起来。季司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嗯。”因为不确定凶手是不是还藏在浅池禹的房间里，所以季司打算晚上守在他房里。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见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让人收拾出了一间客房，让路霖去客房里休息。但路霖说什么也不肯走，被催得急了，干脆说：“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害怕。”季司的脸上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似乎是无法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声音都跟着哆嗦了一下：“……你说你什么？”话都说出口了，路霖也不怕丢人了，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这里放了具尸体，我害怕不行吗？”季司：“……”我信你个鬼。可能是季司脸上怀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路霖做作地抖了几下，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我要是睡着了，他突然爬起来站在我床头了怎么办？”季司继续无语。路霖装不下去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季司咳了一声说：“如果他真的能爬起来，你觉得多几个人会有用吗？而且，他要是真的爬起来，也会先来找我。”听到这个假设，路霖本能得很不愉快，他拧紧了眉头，上前一步，说：“那我更不能放着你一个人了。”季司有些失笑：“又不害怕了？”路霖倒是没忘记自己担心怕鬼的设定：“害怕，不过两个人有照应，要是他不按常理出牌呢。”“更何况，”路霖又接着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凶手走没走，要是他又回来了呢，你这肚子上破了个洞的，万一打不过他，不就完了。”在路霖的软磨硬泡下，季司终于答应让他留下。季司又去查看了一下放在角落里的金丝笼子，这回他闻到了一丝很浅淡的味道。之前屋子里香薰的味道有些重，掩盖了这点残留的味道，才导致他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味道。现在开了会儿门散了味道，残留在笼子上的味道也清晰了一点。竟然是alpha的味道。季司脸上见了鬼似的，差点以为自己闻错了。这时路霖走过来，靠在笼子上，显然也闻到了这个味道，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说了一句：“真会玩啊，看来金丝雀不是金丝雀，而是一只猛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