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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ldo;那你说这凶手想杀人是谁？&rdo;

姜湖叹了口气，捂着空空如也的胃，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沈夜熙被他的表情电了一下，于是清清嗓子：&ldo;老板，绣花还是生孩子呢，我们这菜要等到过年呀，再不上饿出人命了啊！&rdo;

&ldo;其实……&rdo;半晌，姜湖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话，&ldo;我看见那个现场以后，觉得那间屋子完全不像人住过的样子，尤其不像是被两个男人住过。&rdo;

这时，他们点的菜终于上来了，沈夜熙拨开一双一次性的筷子递给姜湖，动作顿了顿：&ldo;嗯？&rdo;

&ldo;太整齐了，&rdo;姜湖摇摇头，&ldo;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老板娘声称，她发现尸体的时候还没开始整理客房，可是那房间就像是没有人住进去一样，床褥，甚至那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包装纸放回原位。&rdo;

&ldo;快吃，别等凉了，&rdo;沈夜熙顺手往他的碗里夹了点菜，&ldo;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姚皎的家也是这么整齐的，这俩人倒是一路人物。&rdo;

&ldo;说不定就是觉得彼此是一样的人，姚皎才会在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答应和这个人一起出来的。&rdo;姜湖说，他即使是已经饿坏了，饭菜上了桌，也不显得很着急，吃东西的样子慢条斯理，不过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咀嚼的时间变短了。

沈夜熙笑了笑，不再招惹他说话。

等到姜湖吃得差不多，开始喝汤的时候，沈夜熙突然问了一句：&ldo;你觉得，我们两个是一路人么？&rdo;

小饭店里的灯光昏昏暗暗的，姜湖抬眼去看沈夜熙那被模糊了棱角的脸颊，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怎么去理解对方的话了。呆了片刻，才猛地垂下眼睛，避重就轻地说：&ldo;其实人和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相似吧。&rdo;

沈夜熙笑了一下，装样子去拿餐巾纸，偷偷抹掉手心的汗，似有意似无意地问：&ldo;对了，一般来说，你们心理学上怎么看同性恋的问题？&rdo;

&ldo;这有什么的，好多年以前就不在心理疾病的范畴里了啊。&rdo;姜湖也状似理所当然地回答。

谁问你是不是心理疾病的……沈夜熙无奈，决定继续逼问：&ldo;这点常识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怎么看。&rdo;

&ldo;唔……这个问题，&rdo;姜湖皱皱眉，沈夜熙心提起来了，结果姜湖喝了口汤，不慌不忙地咽下去以后才说，&ldo;我还真没大研究过。&rdo;

你怎么不在汤里淹死呢？沈夜熙翻白眼。

姜湖笑了一下：&ldo;其实……我觉得没啥关系，喜欢谁不喜欢谁，被谁吸引不被谁吸引，都是自然而然的事，男的女的，也就一个比较大众一个比较小众的事吧？&rdo;

沈夜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明朗起来了，有些话张口欲出，然而将出未出的时候，他腰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一句话憋在胸口里，憋得他直咳嗽，沈夜熙气闷，低头去看是谁这么不长眼色，随后脸色一正：&ldo;是盛遥。&rdo;

第五十六章花窗七

&ldo;我想问，&lso;罪孽深重&rso;这个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结果我找到一句话，叫做&lso;罪孽深重，死无归所&rso;，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话，又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事情？谁给我定的罪，我又做错了什么？&rdo;‐‐姚皎谁也没想到，这可查可不查的一件小案子就这么变了味道。姚皎的父亲早亡，只剩下母亲一个人，把他和他的姐姐抚养长大，姚皎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外国人，已经在国外定居，姚皎又因为性取向的问题，和家人闹翻，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退了休的老人独居。

地址查到以后，杨曼和安怡宁立刻就过去了。

姚皎的妈妈年纪也不小了，满头花白的头发。或许是因为天性，或许是因为宗教，安怡宁这个从小没妈的孩子，一看到她就觉得这应该是个特别慈爱特别温柔的女人，她想不出，谁有这样一个妈妈，为什么还要弄得骨肉分离。

谈话的主动权交给了安怡宁，向受害者家属通报死亡这种事情，并不是杨曼擅长的，她有时候觉得，能把这么残忍地消息对受害人年迈的父母说出来，其实就挺需要勇气的。她有一脚踢开钢板门、揍扁拿着凶器的歹徒的勇气，却不敢面对姚妈妈清透的目光。

安怡宁亮明了身份，试探地问：&ldo;我们可以坐下谈话么？&rdo;

姚妈妈周到礼貌地把她们让进屋，端端正正地坐下来，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她良好的教养。安怡宁的目光垂下来，落在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上：&ldo;请问您和您的儿子‐‐姚皎，近期联系过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