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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现在这个时代，农场已经没前途了，&rdo;威尔顿嘟囔着，&ldo;看看那些俄国人扔来的大麦吧。似乎事情还不够糟糕一样，工人的工资，还有税，还有各种费用，还有教区税，还有保险金。我有五十英亩的大麦，但到收获的时候，我敢说，每英亩得花掉我九个英镑。我能从中收获多少钱呢?幸运的话能得到五英镑。这个该死的政府怎么还能奢望我们这些农场主继续干下去。有时候我真想把所有的这些都抛开，离开这个该死的国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感谢上帝!我还没有结婚，这是很明智的。如果你听我劝的话，就像我说的那样做。你能逃避婚姻逃避这么长时间，脑子肯定很灵活。看起来你自己过得很不错。幸运的是，你兄弟还很年轻。要知道，遗产税之类的东西。很是烦人，是不是?但我一直在想，对于一个公爵来说，他算是很有钱的。他是怎么做到的?&rdo;

温西解释说丹佛公爵的收入并不是来自于德文郡的封地。那块土地与其说是财产，还不如说是他的负债。&ldo;噢，我明白了。不管怎样，你是幸运的。现在这个年头，要想靠土地吃饭，那真得拼尽全力。&rdo;&ldo;是啊;我想你得费尽心思去经营自己的土地。起早贪黑，眼睛里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是不是这样?&rdo;

&ldo;哦，是的，是的。&rdo;

&ldo;把手头的活都放下来，而赶来威利伍康伯一定是情非得已的。你觉得你会在这里待多久呢?&rdo;&ldo;这个?我不知道。要看审讯庭的情况了，是不是?当然，我派了一个人替我照看。&rdo;&ldo;是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到女士们那里去?&rdo;&ldo;哈!&rdo;威尔顿先生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彼得勋爵的胸口，&ldo;女士们，嗯?你可得小心点，孩子。你到危险的年龄了，是不是?如果你不小心点的话，有一天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婚姻套起来了。&rdo;&ldo;哦，我敢说，我的脑袋是不会被塞进绞刑架的。&rdo;&ldo;不会被塞进‐‐哦，是的‐‐婚姻的绞刑架，是啊。哈，哈!好了。我想我们最好动身吧。&rdo;

威尔顿先生非常唐突地从吧台转身离开。温西在心里默念着，能够忍耐羞辱是侦探的必要能力，于是抑制住了想用脚趾踢威尔顿先生屁股的冲动，只是跟在他的后面沉思着。

一位侍者告诉他们，两位女士已经去了舞厅。亨利嘴里抱怨着，但后来发现他的母亲并没有跳舞，这才轻松下来。她正在观赏穿着酒红色礼服的哈丽雅特在安东尼熟练的臂弯翩翩旋转。温西很礼貌地邀请威尔顿夫人共舞，但她摇了摇头。

&ldo;我不能跳舞，最近都不能。其实，永远都不能再跳舞了‐‐现在保罗‐‐但我请求范内小姐自己玩得开心点，不要管我。看她跳得这么高兴，我也觉得非常开心。&rdo;

温西坐了下来，试图欣赏哈丽雅特这欢快的一幕。这时快步舞的节奏结束了，安东尼以职业的舞姿结束了他的表演，并感激地鞠了一躬，然后就离开了。哈丽雅特有一些脸红，温和地冲彼得勋爵微笑了。

&ldo;哦，原来你在这里。&rdo;勋爵说。哈丽雅特突然发现，这个房间里的每个女人都在暗自或公然地盯着温西和自己，这个发现让她很窃喜。&ldo;是啊，&rdo;她说，&ldo;我在这里虚度着我的时光。你不知道我还有这个本事，是不是?&rdo;&ldo;我一直都很肯定，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胜任。&rdo;&ldo;哦，不是的，我只能去做我喜欢做的事。&rdo;&ldo;我们走着看。&rdo;

乐队轻柔地演奏起一支梦幻般的曲子。温西邀请了哈丽雅特，驾轻就熟地领着她旋转到了舞池的中央。在开头的几小节乐章之后，他们开始交谈起来。

&ldo;终于，&rdo;温西说，&ldo;我们现在单独在一起了。这句话不是我的原创，但我并不是故意引用的。我真是饱受折磨，灵魂都在刺痛。现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终于可以单独和你在一起了‐‐&rdo;

&ldo;那么?&rdo;哈丽雅特说。她清楚地感觉到，这身酒红色的礼裙变成了她自己。&ldo;你是，&rdo;温西说，&ldo;你是怎么看亨利&iddot;威尔顿先生的?&rdo;&ldo;哦!&rdo;

这并不是那种哈丽雅特预想中的问题。她赶紧在脑子里搜集起答案来。她必须得表现得像一个不掺杂私人感情因素的专业侦探，这一点很必要。

&ldo;他的行为举止很糟糕。&rdo;她说，&ldo;而且我觉得他的脑子也不怎么好使。&rdo;&ldo;是啊，正是。&rdo;&ldo;正是什么?&rdo;

温西没有回答，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ldo;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do;

&ldo;她把他找来的。&rdo;

&ldo;是啊，但为什么他在这里，突然抽筋来了一阵孝顺之情?&rdo;

&ldo;她是这么以为的。&rdo;

&ldo;你这么认为吗?&rdo;

&ldo;也许。或者，更可能是这样，他不希望再站错了队。要知道，是因为她的财产。&rdo;&ldo;很可能。是啊，真有意思，他到现在才这么想。他和她长得很像，是不是?&rdo;&ldo;很像。太像了，以至于我最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你的意思是，他们太相似了，所以不可能投缘?&rdo;&ldo;他们现在似乎相处得很不错啊。&rdo;&ldo;我想，他看到保罗&iddot;亚历克西斯没戏了，所以心情很好，情不自禁想要到处炫耀。他不是一个很含蓄的人。&rdo;&ldo;这就是你的女性本能嗅出来的东西，是不是?&rdo;&ldo;去你的女性本能。你难道觉得他浪漫或者含蓄吗?&rdo;&ldo;没有。我真希望他是那样的人，但我只觉得他很无礼。&rdo;&ldo;哦?&rdo;&ldo;而且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无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