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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他也不是那么糟糕，&rdo;多丽丝抗议道，&ldo;亲爱的，你不应该这么说。我们这些跳舞的人活得不容易。虽然只要你给那些人半点机会，他们都乐得占你便宜，但是每个人都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我们。为什么亚历克西斯，或者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不能够讨回属于我们的权利呢?不管怎样，他已经死了，可怜的家伙，你不应该对死者出言不逊。&rdo;

&ldo;好啦!&rdo;安东尼说，&ldo;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会死呢?一个人不会因为好玩，就把自己的喉咙割了。&rdo;

&ldo;这件事，&rdo;卡瑞丝说，&ldo;我也不是很能理解。我听到这个噩耗的那一刻，就对自己说，&lso;这不像是亚历克西斯。&rso;他根本就不是做那种事的人。你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他小拇指被刺一下都会害怕半天。亲爱的，你不要皱眉头，亚历克西斯就是一个娇气的人，就算他死了十回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你自己都曾经嘲笑他。&lso;我不敢爬这个梯子，我怕摔下来。&rso;&lso;我不喜欢去看牙医，他们可能会把我的牙齿拔出来。&rso;&lso;切面包的时候别在我眼前晃，我会切到手指的。&rso;&lso;真的，亚历克西斯先生，&rso;我以前这么跟他说过，&lso;大家都觉得你是玻璃做的。&rso;&rdo;

&ldo;我知道小姐在想什么，&rdo;安东尼卷起他那富有忧郁感的嘴唇，&ldo;她在想：&lso;天啊!这就是舞男。他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填着锯末的人偶玩具。&rso;有人买他，也有人卖，有时候还会有很多不愉快。然后还有那些英国男人，他们会说：&lso;你还指望什么?这个家伙，就是乱七八糟的人。靠着笨女人生存，连板球都不会玩。&rso;有时候生活并不如意，但总还得活下去。你觉得呢?我们舞男是不是很可笑?&rdo;

哈丽雅特脸红了。

&ldo;我并没有这样想。&rdo;她说。

&ldo;你正是这么想，小姐，这很自然。&rdo;

&ldo;安东尼不会玩板球，&rdo;多丽丝友善地插了一句，&ldo;但他打网球和游泳都有一手。&rdo;

&ldo;别说我了。&rdo;安东尼说，&ldo;真的，我不能理解割喉这件事。这完全不合情理。为什么亚历克西斯要跑那么远呢?他从来都不爱走路，一走路就觉得很累。如果他真决定要自杀，他会在家里动手的。&rdo;

&ldo;而且他会用安眠药自杀的，&rdo;多丽丝的金发晃动着，&ldo;我这么说是因为，他有一次情绪不好的时候把药片拿给我看。&lso;这就是我离开这个罪恶人世的办法。&rso;他这么说，然后又念了很多诗。我告诉他别犯傻‐‐当然了，半个小时过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用剃须刀割喉‐‐不可能!&rdo;

&ldo;这真是太有意思了。&rdo;哈丽雅特说，&ldo;顺便问一句，&rdo;她想起了和温西的那段谈话，继续说，&ldo;他的皮肤有没有任何毛病?我是说，他经常戴手套什么的吗?&rdo;

&ldo;哦，不。&rdo;安东尼说，&ldo;舞男是不准有皮肤疾病的，那绝对不可能。亚历克西斯的手长得很美，他可相当喜欢自己的双手。&rdo;

&ldo;他说过他的皮肤很敏感，所以他不刮胡子。&rdo;多丽丝插话说。

&ldo;哈，是的!我可以跟你讲讲这个，&rdo;安东尼想起了一个故事，&ldo;一年前他刚到这里找工作的时候，格瑞利先生跟我说：&lso;看看他跳舞。&rso;因为，小姐你要知道，另外一个舞者刚刚离开，走得非常突然，连通知都没通知一声。我看了他跳舞，然后跟格瑞利先生说：&lso;跳得很好。&rso;经理说：&lso;很好，我会试用你一段时间，但你不能继续留胡须了。女士们不喜欢胡须。谁听说过一个大胡子舞男?&rso;亚历克西斯说：&lso;但如果我刮胡子的话，满脸都会长包的。&rso;&rdo;

&ldo;是青春痘。&rdo;哈丽雅特说。

&ldo;对，对不起，就是青春痘。你要知道，一个长满青春痘的舞男，这也是从来没听说过的。&lso;好吧，&rso;经理说，&lso;你就留着胡子在这待一段时间吧，等到我们找到合适的人再说。但如果你想要留下来，就得把胡子去掉。&rso;亚历克西斯就这样进来了，陪人跳舞，女士们都心花怒放。那胡须是那么与众不同，那么浪漫，那么不寻常。她们甚至从很远的地方专门乘火车来和大胡子跳舞。格瑞利先生说：&lso;胡子很好，是我错了。你要留在这里，胡子也留着。我的天哪!这些女士下一步会想要什么?也许是长胡子?安东尼，&rso;他跟我说，&lso;你把胡子留得长长的，也许你会更受欢迎。&rso;但我，不可能!上帝给我的胡子根本就长不到那么长。&rdo;

&ldo;亚历克西斯有没有剃须刀呢?&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既然他知道刮胡子会长青春痘，那他一定试过，对不对?但有没有剃须刀，我不知道。你知道吗，多丽丝?&rdo;

&ldo;我?怎么会问我呢。亚历克西斯又不是我的意中人。但我会去问蕾拉&iddot;加兰德。她应该知道。&rdo;

&ldo;他的小情人。&rdo;安东尼解释道，&ldo;是啊，去问她，多丽丝。搞清楚这件事显然很重要，我从来都没想到这一点。&rdo;

&ldo;你已经告诉了我很多有意思的事情，&rdo;哈丽雅特说，&ldo;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你愿意再帮我一个忙的话，不向任何人提起我问你的这些问题就太感谢了。因为那些报纸记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