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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ldo;你一直保持着杀你妻子的冲动，&rdo;黏液人说，&ldo;这种冲动也许是一种潜在的情绪疾病的病征。&rdo;他努力使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希望，但是还是失败了，&ldo;我仍然相信那值得一试。&rdo;他坚持说。

查克说：&ldo;如果我在这里建立了另一个定居点呢?&rdo;

&ldo;一个只有一个人的定居点?&rdo;

&ldo;这里肯定有一些正常的人出现。那些摆脱了精神错乱的人，也许是一些从来没有得过神经病的孩子。这里的情况是，你会被归进多形态的精神分裂症那一类，直到证明你不是那样。那是不对的。&rdo;自从他看到有可能需要他留在这个星球上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了这个不一般的想法，&ldo;假以时日，他们会聚少成多。&rdo;

&ldo;在这个星球的森林里有一座奢华的房子，&rdo;黏液人沉思着，&ldo;你住在里面，偷偷地给那些过路的行人设置陷阱，尤其是孩子。&rdo;他窃笑着，&ldo;请原谅我的话。我不应该拿这个开玩笑，原谅我。&rdo;

查克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开着飞艇前进。

&ldo;在你离开并找到自己的定居点以前，你要做检查吗?&rdo;黏液人说。

&ldo;好吧。&rdo;查克说。这个问题问得不是没有道理。

&ldo;鉴于你们之问那种互相的敌意，你能想像你的妻子会做一个准确的检查吗?&rdo;

&ldo;我想她会的。&rdo;评价是一种例行的程序，并不带有主观色彩。

黏液人决定了：&ldo;我将充当你们之间的调停人，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不必再互相对立了。&rdo;

&ldo;谢谢。&rdo;查克感激地说。

黏液人若有所思地说：&ldo;这是又一次机会，尽管有些牵强，但是应该引起重视。这次机会可能带来很多收获，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花费很多时间。&rdo;他总结着自己的话，&ldo;也许你也可以引诱玛丽做检查。&rdo;

这个主意让查克完全震惊了。他的脑子飞快地分析着，反省着。首先，不论检查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从中看不到什么好处。因为这个星球上的居民将不会接受治疗，这一点是已经决定了的，而且是在他的努力下实现的。如果玛丽在检查中暴露出严重的精神错乱‐‐她会暴露出来的‐‐那么，她只会保持着她的病态，并一直持续下去，不会再有精神病医师来到这里为她治疗了。所以黏液人说的&ldo;很大的收获&rdo;是指什么呢?

黏液人觉察到他飞快的思想，解释道：&ldo;假如你妻子被检查出具有癫狂型精神分裂症的某些特征。我对她的分析可能很外行，而且很明显她对自己的分析也会是一样。对于她来说，认识到这一点，认识到她是一个癫狂症患者，就像霍华德&iddot;斯特劳或者那些坦克手一样，就意味着她要面对一个事实‐‐&rdo;

&ldo;你真的相信那将使她变得顺从一些，不再那么自信了吗?&rdo;很明显，黏液人对人类的天性并不是十分了解，尤其是对玛丽&iddot;里特斯道夫的本性，更不要说另一个事实是，一个癫狂病人和佩尔人一样，他们的观念中没有自我怀疑，他们全部的情感结构都建立在一种确信的感觉上。

如果黏液人天真的观点是正确的话，那将是多么简单啊，如果一个精神严重错乱的人，只要一看到检查结果就会理解和接受他的精神失常。上帝啊，查克沮丧地想。如果当代精神病学已经证明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仅仅知道你是一个精神病人并不会让你变好，就像你得知自己有心脏病并不会给你带来一个健康的心脏一样，甚至更糟。

实际上，相反的情况更有可能。由于那些和她在一起的定居点伙伴的强化作用，玛丽的病情会永远维持原状：她的癫狂倾向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她有可能最终沦为霍华德&iddot;斯特劳的情妇，也许甚至最终取代他成为家族最高议会的曼斯人代表。在达&iddot;芬奇高地，她可能会踩着别人的头顶登上高位。

&ldo;尽管如此，&rdo;黏液人坚持道，&ldo;在我要求她为你做检查时，我会恳请她自己也做一次同样的检查。我仍然相信这样做会有些好处。不是有一句古老的地球格言‐‐了解你自己吗?回溯到你那极受推崇的希腊先贤们，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解你自己，实际上就是赐予你一件武器，凭借它，你们这个不会心灵感应的族类就能重新塑造你们的心灵，直到‐‐&rdo;

&ldo;直到什么?&rdo;

黏液人沉默了。很明显在这一点上，黏液人实际上一无所知。

&ldo;让她做检查，&rdo;查克说，&ldo;一切就会明白的。&rdo;我们会知道谁是对的，他这么想。他希望黏液人是对的。

那天晚上，在达&iddot;芬奇高地，时间已经非常晚了，朗宁&iddot;克莱姆爵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玛丽&iddot;里特斯道夫博士接受一次全面的心理检查，然后用她的专业能力，为她的丈夫做一次同样的检查。

在曼斯人的议会代表霍华德&iddot;斯特劳那间装饰精巧的旋转式房间里，他们三个人面对面坐着。斯特劳本人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冷冷地潜在隐蔽的地方，他觉得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很有趣。他坐在那里，用蜡笔快速地画着玛丽的一组肖像，这是他多种艺术和创作爱好中的一个。即使在这个纷乱的时刻，在阿尔法战舰一个接一个地在这个星球上登陆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放弃这种爱好。一个典型的曼斯人可以同时完成许多工作，是个多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