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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1斯基兹：意思是神经紧张性症。】

贝恩斯检查了一下他的激光手枪‐‐一切正常，他觉得他可以进去了。他一步一步地走进议会大厅，拉出一把椅子，但是他突然换了一把：那一把太靠近窗户了。他会成为门外任何一个人绝佳的靶子。

为了在等人时找点乐子，他决定戏弄一下这个希布人，&ldo;你叫什么?&rdo;他问。

&ldo;雅&iddot;雅各布&iddot;斯明。&rdo;希布人回答道，带着他那一成不变的标准的咧嘴傻笑，继续打扫着。

一个希布人从来不会知道什么是被人戏弄。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对一切都是那么冷漠‐‐那就是希布人的方式。

&ldo;你喜欢你的工作吗，雅各布?&rdo;贝恩斯点燃了一枝香烟，问道。

&ldo;当然了。&rdo;希布人回答道，咯咯地傻笑着。

&ldo;你总是把时间花在扫地上吗?&rdo;

&ldo;哦?&rdo;希布人看起来没有听懂。

门开了，丰满、漂亮的波利人代表安妮特&iddot;戈尔丁出现了。她胳膊下面夹着皮包，圆圆的脸上泛着红光，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气喘吁吁地说道：&ldo;我以为我迟到了。&rdo;

&ldo;没有。&rdo;贝恩斯说道，起身为她拉开一把椅子。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没有迹象说明她携带了武器。但她嘴里的胶袋里可能就有致命的孢子胶囊。当他坐回去时，他特意选择了大会议桌最靠边的一个座位。距离……是最有价值的因素。

&ldo;这里很暖和。&rdo;安妮特仍然喘息未定，&ldo;我一直跑上楼梯。&rdo;她以波利人特有的质朴向他笑了笑。

如果她能减掉一些体重的话，对于贝恩斯还是有吸引力的。但是他还是喜欢安妮特的，他抓住这个机会以略带挑逗的语气和她调起情来。

&ldo;安妮特，&rdo;他说，&ldo;你真可爱。你没结婚可真可惜。如果你嫁给我的话……&rdo;

&ldo;是的，加比1。&rdo;安妮特笑着说，&ldo;我会被保护起来的。房间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石蕊试纸、颤动着的大气分析仪和接地装置防止电磁感应仪器的辐射……&rdo;

【1加加布单埠尔的瞩称。】

&ldo;正经一点。&rdo;贝恩斯不快地说。

他不知道她有多大，一定不超过20岁。此外，就像所有的波利人一样，她很孩子气。波利人永远也长不大，他们永远都定不了型。如果波利主义的含义不是&ldo;总停留在可塑性极强的童年时代&rdo;，那又是什么呢?毕竟，这个星球上每一个家族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波利人，作为波利人，他们一起在普通的中心学校上学，直到10岁或11岁才会有所不同。但是有些孩子，就像安妮特，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安妮特打开她的手袋，拿出一袋糖果，很快吃起来，&ldo;我有些紧张，&rdo;她解释道，&ldo;所以我必须吃一点东西。&rdo;

她把袋子递给贝恩斯，但是他拒绝了。

‐‐毕竟，没人能先知先觉。到目前为止，贝恩斯已安度了35个年头，他可不想为了一时的无关紧要的冲动丢掉性命。如果他还希望再度过另外一个35年的话，那么任何事情都必须事先精打细算，深思熟虑。

安妮特说：&ldo;我估计路易斯&iddot;曼弗雷蒂今年还会代表斯基兹家族。我一直很喜欢他。他总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讲给我听，那些他看到的原生状态的幻象。天上地下的飞禽走兽，在地面下搏斗的怪物……&rdo;她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硬糖溶化了的糖汁，&ldo;你认为斯基兹人看到的幻象是真实的吗?加比。&rdo;

&ldo;我不这么想。&rdo;贝恩斯说的是真话。

&ldo;那么为什么他们总是想着这些幻象，谈论着这些幻象呢?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那些东西是真的。&rdo;

&ldo;神秘主义。&rdo;贝恩斯轻蔑地说。他嗅了嗅鼻子，一种不自然的甜甜的气味传来。他意识到，这是安妮特头发的味道，这才松了一口气。或许这味道是用来诱导他这样想?想到这里，他再次警觉起来，&ldo;你的香水真好闻。&rdo;他虚伪地说，&ldo;这种香水叫什么?&rdo;

&ldo;荒原之夜。&rdo;安妮特答道，&ldo;我从阿尔法二号的一个贩子手里买来的。花了我90斯金，但是味道确实不错，对吧?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rdo;她绿色的眼睛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ldo;嫁给我吧。&rdo;贝恩斯又开始挑逗了，突然，他停了下来。

德普的代表出现了，他站在门口，凹下去的脸上满是恐惧。他盯着贝恩斯，那眼神仿佛要刺穿贝恩斯的心脏。

上帝，贝恩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对可怜的德普表示同情呢还是彻底的蔑视。毕竟人是可以振作起来的。所有的德普人都可以振作起来，如果他们有勇气的话。但是在德普人定居的南部，勇气是完全没有的。这一点从这个人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他在门边犹豫不前，不敢进来，但是不久他也会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而去做他害怕的事……而奥布&iddot;科姆人则会两个两个地数到二十，然后转身逃之夭夭。

&ldo;请进。&rdo;安妮特指着一张椅子，友善地劝他入坐。

&ldo;这次会谈有什么用呢?&rdo;这个德普人说。他慢腾腾地走进来，绝望地垂着头，&ldo;我们只是互相指责。我看不出为这样的吵闹开会有什么意义。&rdo;然而，他还是顺从地坐下了，低着头，两只手徒劳无益地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