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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她抓住别人递给她的药瓶，抬起头，看见苏珊娜像她一样向伤兵俯下身子。

&ldo;莫雷斯塔尔先生醒过来了，&rdo;这位年轻姑娘说道，&ldo;……莫雷斯塔尔太太派我来

接替她……&rdo;

玛特没有感到颤栗，甚至好像都没有一丝不好的回忆掠过她的脑海，她也就不用努

力去克制自己的仇恨了。

&ldo;展开绷带。&rdo;她说道。

苏珊娜在她的仇敌面前也一样平静，没有任何羞耻感和尴尬让她感到拘束。她们俩

的呼吸交融，轻抚着那名士兵的脸。

在菲律普和苏珊娜之间，好像也不存在爱的回忆，也没有肉体的关系把他们彼此连

在一起。他们毫不动容地看着对方。玛特甚至叫菲律普帮忙打开一个瓶盖，他服从了。

他的手碰到苏珊娜的手，苏珊娜和他谁也没有感到颤抖。

在他们周围，全体人员一刻不停地工作着;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服从命令，然后积极

地执行，毫不含糊，毫无怨言。仆人们拥入客厅。女人们帮忙干重活儿。在压迫着心脏

的莫大的恐惧中，在战争可怕的气息中，谁也不再只想着他的个人事务和命运要求我们

所有的人都做的英雄主义的奉献。自尊心的小小伤口和对爱情的过严要求在我们身上激

起的小小忧伤真的重要吗!日常生活中的小小背叛算得了什么呢!

&ldo;他会好的，&rdo;玛特说道，&ldo;……喂!苏珊娜，让他吸吸嗅盐。&rdo;

杜沃歇尔睁开眼睛。他看见玛特和苏珊娜后，微微一笑，喃喃道：

&ldo;天哪!……没有必要的……杜沃歇尔是个运气好的人……&rdo;

但是，在宽敞的大厅里出现了未曾预料到的寂静，仿佛所有的机器部件的运转自动

停止了一样。突然，从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ldo;他们越过边境了!有四个士兵越过边境了!&rdo;

维克多喊道：

&ldo;其他人也过来了!看见他们的头盔了……他们来了!他们到了法国!&rdo;

妇女们跪倒在地，其中有一人在哀吟：

&ldo;噢!上帝啊!发发慈悲吧!&rdo;

玛特在晒台的入口处与菲律普走到了一起，他们听见上尉用绝望的语气非常低声地

重复道：

&ldo;是的，他们到了法国……他们越过了边境。&rdo;

&ldo;他们到了法国，菲律普。&rdo;玛特抓住她丈夫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