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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李启明在门外叫：&rdo;文哥，最后一班去上海的六点半，要不要?&rdo;我把袖扣系好说：&rdo;走不了那么早，我要去完成最后的晚餐。订最晚一班的吧，不管去哪儿。&rdo;

走出房门，李启明跟在后面说：&rdo;最后一班去拉萨。&rdo;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下楼梯。王一州叼住雪茄笑道：&rdo;吵醒你的美梦了，大家鼓掌，请领导训话。&rdo;楼下在座的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rdo;免了吧!&rdo;我走到酒柜拿了一只酒杯，&rdo;不知道十大白痴我名列第儿。&rdo;想了一下没倒酒，朝饮水机走去，阿胜要帮我，我挥手让他坐下。喝水环视周围，众人有些尴尬，王一州向我做鬼脸。我的心思转到孙市长身上，不想和他们费口舌，喝完水，抬脚往外走。

&rdo;领导，你看不惯我们海归是不是?&rdo;叶绍成开口了，有意用英语说话。我随口道：&rdo;此话怎讲?&rdo;他还是用英语说：&rdo;听说你准备下一个规定，不许上班时间讲英语，不知是真是假?&rdo;

&rdo;你们要反对吗?&rdo;我实在受不了他的傲慢，放下包盯着他，&rdo;本来我今天没心情，看来不讲不行了。阿胜，他们刚才讲话你能听懂儿句?老吴，你又会讲儿句?&rdo;阿胜傻笑，老吴低下头。

&rdo;我想起一件事，有次参加一个招待会，会上只有一个白人，主办者礼数周全，还是安排了一个翻译，从头到尾把台上的发言译成英语。散场时，那个白人用普通话对我说：翻译得真臭。&rdo;停顿了一下，我接着说，&rdo;各位，是否也要我每次开会安排一个中文翻译?这个翻译还得适应叶绍成的浙江口音，老吴的广东口音，其他各位的湖南、陕西、北京口音。我就搞不懂了，在一个全是中国人的公司里，定中文为官方语言，居然有人反对?&rdo;

叶绍成脸色微变，换成了中文说：&rdo;领导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我怎么听着像排外的极端民族主义。&rdo;他目光变成一种挑衅的色彩。

他妈的，要出这个门何其的难，我真想破口大骂。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王一州，掏出烟点燃，大声说：&rdo;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得样样学洋人才能活，难道我们赖以生存了儿千年的生存之道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人，我劝你们先照镜子再说话。也不要和我讲什么世界公民，犹太人当世界公民比谁都久，他们也儿乎忘了希伯来语，可到最后，不得不去打出一个以色列来。唉!何必那么多废话?你们想让我下台，犯不着搞这种看似民主其实很卑鄙的伎俩，好了!我不听你们反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争论。&rdo;我拿包大步走出，李启明跑着去帮我开车门。

&rdo;他妈的，连老子一起教育呀?&rdo;王一州坐进车，支走李启明关上门，&rdo;你不会这么小器吧?哈哈!老叶这个笨蛋挺认真的，把你也唬住了。喂，我们想在香港有所作为，需要一个替死鬼，你看老叶怎么样?&rdo;他后面的话说得很轻。

我惊愕地望他，想问个明白，话到嘴边咽下肚。叹息道：&rdo;随你便了，我已经帮你转过手，剩下的是你的事，如果你反被人家玩垮，我也管不着。滚吧!老子赶时间。&rdo;

王一州开车门笑道：&rdo;那也好玩，我继续在香港卖唱，不过不可能的。喂!等我从香港凯旋，你有什么打算?你他妈好像大彻大悟一样，想去出家当和尚呀

我发动起车说：&rdo;亏你是博士，和尚也是外国人的玩意儿，老子准备去大英博物馆读书，争取有生之年，写出中国的资本论。&rdo;车子走远，还听到他标志的大笑声。

遇上堵车，孙市长要等我一次了，是到了破例的时候。打开收音机转到&rdo;的士台&rdo;，这期间有点歌。飘出一首美声唱法的歌曲，厌恶得想关掉，旋律却很熟悉，艳艳曾介绍过的，歌名叫《it&39;stisaygoodbye》。

车转过拐角，我从后视镜中看到，老沈和罗征的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那双警惕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

窗外的夕阳很美，我的心却掠过一缕末日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