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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告退，诸位慢用。&rdo;

雪儿一语不发，尾随陆青而去。进入里屋，雪儿便回身关门，她倚在门上悄然望向那两人饮酒的背影，目光怔然，半晌，方才缓缓合上门。

&ldo;你认得他们？&rdo;雪儿刚一回头，便听陆青这样问道。

&ldo;不。&rdo;雪儿摇头，&ldo;素未谋面。&rdo;

陆青望着她依然暗淡的目光，不再多问，只道：&ldo;累了一日了，快歇息吧。&rdo;

雪儿缓缓走至陆青身旁，道：&ldo;陆青哥哥，你没事吧？我见你方才都没什么胃口。&rdo;

&ldo;没事。&rdo;陆青笑道，&ldo;我只是，吃不惯外面的饭菜。&rdo;

&ldo;外面？&rdo;雪儿望着陆青的眼睛逐渐弯成月牙的形状，&ldo;陆青哥哥一定是想吃雪儿做的饭菜了。&rdo;

是夜，雷声不止，激烈的风雨吹打着破旧的窗子，雪儿蜷缩在陆青的怀里，眼前却不停地闪过方才与那两人对视的一幕，他们深邃而黝黑的眼睛，仿佛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引领她去探索，由陌生走向熟悉。他们真的是素未谋面吗？

陆青感到雪儿拥抱着他的手臂逐渐收紧，掌心渗出一丝汗意，心下不安，唤道：&ldo;雪儿。&rdo;

&ldo;雪儿。&rdo;陆青望着雪儿依旧怔忡的眼神，禁不住再度唤道，&ldo;雪儿。&rdo;

雪儿终于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陆青。

&ldo;你想什么？&rdo;

&ldo;我想明日，明日，我们便能回家了。&rdo;

然而翌日清晨，陆青醒来却并未望见雪儿的身影。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惊惶，想起昨夜雪儿的异样，慌忙起身，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衫，当即推门而出。

雪儿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前，她瞪大了眼睛，道：&ldo;陆青哥哥，你起来了？&rdo;

陆青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他望着雪儿，微微点头。

雪儿走进屋来，放下热水，道：&ldo;来，先洗把脸吧。&rdo;

陆青依言坐下，浓重的水汽熏湿了眼睛。

&ldo;雪儿，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rdo;

&ldo;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啊，昨晚浑身发热，让我担心了一夜。&rdo;

陆青抬头望着雪儿，注视着她依旧温柔却不似从前天真的眼睛，沉默良久，方道：&ldo;无妨，许是饮酒的缘故。我从前便是如此。&rdo;

雪儿蹲下身来，靠在他的身旁，道：&ldo;你知道还要饮酒？你这样，万一头疾发作了怎么办？&rdo;

陆青笑道：&ldo;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rdo;

雪儿黯然一笑，又道：&ldo;陆青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在你面前，我就像一张白纸，没有秘密，我所有的一切，始终都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你的面前。&rdo;

&ldo;雪儿，我并非此意。&rdo;陆青道，&ldo;每个人都有秘密，而你我，原本也有，只不过将它忘记了。我不是想要去窥探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负担，如果有，我也希望我能够替你承担。&rdo;

雪儿的眼框骤然湿润，她侧首枕在陆青的腿上，哽咽道：&ldo;我明白，我明白。&rdo;

二人告别了赵家夫妇，重新启程。一夜的大雨为山间送来清爽的气息，雪儿扶着陆青往西山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时断时续的歌声，男人低哑的嗓音穿过雨后的山林，悠悠地传入陆青的耳中。那歌声婉转低回，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一段来自远方的往事，满怀着思念与伤感，那份悲戚亦将他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