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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小圣进了村，向人打听：&ldo;竹阿弥家住在哪儿？&rdo;

人家告诉他在村头上。一般新盖的房子和从本家分出的新家都在村头。小圣找到竹阿弥家一看，一间破草房倾斜着，眼看就要倒塌了。

&ldo;这哪是人住的地方？&rdo;

小圣愣住了，在门外伫立了许久。几个孩子的吵闹声夹杂着婴儿的哭啼，从屋里传出来。家里似乎孩子很多。

&ldo;请问……&rdo;

小圣隔着篱笆，连击数掌。从里面走出一位温和的中年妇女，可能是小矬子的母亲。

&ldo;光明寺的侍童在家吗？&rdo;

&ldo;先生找他…&rdo;

妇人一脸惶惑，以为孩子又闯下什么祸事。小圣急忙解释，说是有事相求，妇人这才放下心来，说：&ldo;他大概在附近河里捉鱼。&rdo;

小圣恭敬地谢过妇人。他在村里村外一阵好找，终于在村头上找到了小矬子。那小子正躲在浅滩的水草中捞鱼。

&ldo;日吉！&rdo;听到喊声，小矬子从水草里抬起头来，身边张着一须竹帘，似乎在捉小鲫鱼&ldo;……&rdo;

小矬子没有答话。但是，他看到小圣时，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ldo;捉鲫鱼吗？&rdo;

&ldo;不！&rdo;

小矬子一本正经地否定说。

&ldo;捉水獭！&rdo;

&ldo;吹牛！&rdo;

对于小矬子来说，仿佛觉得捉鲫鱼太可怜了。他想把鲫鱼换成能点化成人的水獭！或许，小矬子要用水獭来表示自己对现实无法忍受的心情和对未来的憧憬。

&ldo;日吉，我是从三河的阿野折回来的，百阿弥陀佛大人让我来请你！&rdo;

小圣坐在河堤上说。自从小矬子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有魅力的话语，仿佛河堤上飘荡着美妙动听的音乐。

小矬子象一只水獭跃出水面，呲溜溜爬上河堤。

&ldo;我去！&rdo;

他把脸凑过去，小声说。这是少年戏剧性生涯的开始。

&ldo;我们在远州浜松等你。浜松有座真言宗小寺－惠真寺，寺里有个名叫与藏的仆人。一问他就能打听到我们在远州的去处。&rdo;

&ldo;知道了。&rdo;小矬子爽快地回答。

&ldo;我还要准备准备，三天后离开中村。&rdo;

&ldo;那好！&rdo;

小圣从怀里掏出钱袋，放在矬子膝盖上。

&ldo;这是盘缠。&rdo;

&ldo;不要！&rdo;矬子把钱袋还给小圣。

&ldo;如果收下它，就等于被百阿弥陀佛雇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