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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诚明说，&ldo;凌大人远来辛苦，请先去休息一下吧。&rdo;凌风说，我想先去看看越石。&ldo;

一行人来到城外的军营中，诚明也跟来了。越石的遗体停在王琼的大帐中，用白布盖着。凌风轻轻揭开白布，露出越石的头部，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微张，面上有两处刀伤，但面容还似往常一样英俊。凌风不禁悲从中来，他伏在越石身上，放声大哭。旁边将士无不落泪。诚明有些尴尬，他用手抹着眼睛。武毅瞅了他一眼。

侍卫扶凌风起来，他推开侍卫，朝前走了两步，顿时眼前发黑，晕倒在地上。人丛中一片混乱。王琼说，&ldo;你们快去叫医生！&rdo;

军医叫来了，他用手使劲掐凌风的人中，并在他的后背缓缓揉搓。好一会儿，凌风才醒了过来。他呆滞地望着大家，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军医给他把脉后，说：&ldo;凌大人是路途劳累，悲伤过度引起的，我给他开几副药补补，休息几天就好了。&rdo;武毅对诚明说，&ldo;他平时就不注意身体，一直工作到半夜。这次听说越石的事，急匆匆就赶过来了，要是身体搞垮了，我怎么向王上交代呢？&rdo;

诚明说，凌大人这个样子，我就不多打扰了。想必你们一定是住在城外的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我叫人即刻送来。武毅说，&ldo;那谢谢了。&rdo;他把诚明送出营外。

凌风说，&ldo;大家都出去吧，王琼你留下。&rdo;大家离开大帐，凌风缓缓站起来，用手把白布完全揭开，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越石身上全是伤：胸腹部有五处箭伤和十几处刀剑伤，腿部也有很重的伤，持剑的右手几乎被人砍了下来，背部也有几处刀伤。王琼说，&ldo;看来凶手有好几个人，他们先用弓箭把越石射下马，再动手杀了他。越石也进行了激烈的抵抗。&rdo;凌风点点头，&ldo;越石武艺高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rdo;王琼说：&ldo;大人，你想怎么办？&rdo;凌风说，&ldo;凝威和诚明的劣迹，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rdo;王琼说：&ldo;证据有一些，都是涉及诚明的。&rdo;凌风说，&ldo;杀害越石的凶手，有什么线索？&rdo;王琼摇摇头。凌风说，&ldo;越石遇害的现场，有没有采取措施？&rdo;王琼说，&ldo;我已经派人把守起来了。&rdo;凌风说：&ldo;我们明天去看看，也在那里祭一下越石。&rdo;

王琼说，&ldo;曹玮在这里，您要不要去问问他。他对我什么都不肯说，只愿意告诉您。&rdo;凌风说，&ldo;明天再说吧，你派心腹把他看看好，不要有什么意外。&rdo;王琼说，&ldo;您现在为什么不见他？&rdo;凌风说，&ldo;他被诚明捉住，有什么证据也已经落到了诚明手里，你看诚明的脸色就知道了。现在见他，也只能听他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可以验证。&rdo;

凌风说，&ldo;我想单独和越石待一会，你出去吧。&rdo;王琼正要出去，凌风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感觉又是眼前发黑，用手扶住了头。王琼惊叫了一声：&ldo;大人……！&rdo;想要过去搀他，凌风摆摆手，&ldo;你出去吧！&rdo;他慢慢地又坐回到椅子上。

当夜，诚明坐在将军府里，一个心腹走过来，诚明问：&ldo;凌风在干什么？&rdo;那人说，&ldo;他还能怎样？大概站也站不起来了。八天跑了四千里，就是铁人也得累趴下，何况他那个身子。&rdo;&ldo;他有没有审过曹玮？&rdo;&ldo;没有。&rdo;&ldo;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大意，这个人深藏不露，很难猜透。我们要做好准备，若有万一，也只有起兵杀了他们，投降绮兰国去。&rdo;

第九章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越石被害的现场，凌风坐着两人抬的肩舆，上面铺了厚厚的狐皮褥子，这是城里诚明那里送来的，他还送来了人参、鹿茸等物给凌风补身子。武毅毫不客气地都收了下来。

肩舆向北行了约有五十里，来到一处狭窄的山路上，这条路只能容一人一骑通过。王琼指着路旁的一小块空地，说：&ldo;越石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rdo;凌风噢了一声，想要下来，旁边侍卫扶着他，他们缓缓地朝那边走过去。

空地上的杂草、灌木被践踏得凌乱不堪，地上满是大片的血迹，山石上有刀剑劈砍的痕迹。凌风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低声说：&ldo;找到越石的宝剑了吗？&rdo;王琼说，&ldo;在我那里，上面有砍损的刃口和好多血迹。&rdo;凌风说：&ldo;看来对方肯定也受了伤。&rdo;王琼会意地点点头。

他们找了一块干净平坦的山石，将供品，香烛摆在上面。侍卫点上烛火，凌风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他的眼泪不禁又落了下来。

他们拜祭完越石，凌风离开人丛，向远处望去，王琼跟在他后面。王琼说：&ldo;大人，我去问问沿途的住家，有没有可疑的人经过。&rdo;凌风说，&ldo;等我们离开了再说。找两个精细点的人去问，不要太刻意了，免得打草惊蛇。&rdo;他倚在王琼身上，轻声说，&ldo;看来我是不行了，坐轿子还是觉得累，回去路上叫他们尽量走得慢一点。&rdo;王琼把他扶到肩舆上，叫大家启程回去。肩舆走在前面，后面的人并排骑马跟在后头。

他们回到军营，诚明请来的大夫已经等在那里。陪同他来的军官说：&ldo;诚明将军实在不放心大人的身体，请了最有名的医生过来看看。&rdo;凌风噢了一声，说，&ldo;那你替我谢谢他。&rdo;军官看着凌风，他整个人好像脱了形一样，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憔悴。医生给凌风把了脉，说：&ldo;大人是哀伤过度，思虑伤形，一定要好好静养，否则身体难以恢复。&rdo;武毅说，&ldo;小风，你别再伤心了，你这样子，越石在下面也不安。&rdo;凌风说：&ldo;我晓得了，谢谢大夫。&rdo;王琼问，&ldo;您现在感觉怎么样？&rdo;凌风说，&ldo;其实我觉着好多了，你们都是瞎操心。&rdo;